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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推翻。

  宋湜也已经很久没有跟祝听白见过面了。

  她知道他在香港担任一家投资公司的高级顾问,他联系过她很多次,都被宋湜也拒绝了,他甚至到她的公司楼下等她。

  宋湜也是从什么时候不想见他的呢?

  从他刻意安排媒体偷拍,捏造事实那一次,不,还要早。

  从祝听白回国开始,她就不愿意见他了,他总是喜欢创造让人误会的场景,宋湜也对此感到无比疲惫。

  他在她心中的信任值,早就一点点瓦解了,那些断壁残垣在今天彻底成为粉末,风一吹扬起,惹人眼睛刺痛。

  曲薇薇为什么在数年之后告知他们真相,也逃不过八个字。

  为情所困,幡然醒悟。

  在她无数个用余光望向祝听白的岁月里,他一定给出过界限不明的暗示,才让曲薇薇死心塌地地替他瞒下那六百多张明信片。

  一个在异国求学的女学生,一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几句诱哄,真心交付。

  直到某一天发现,对方对她仅仅是利用,他插手了一个女人的爱情,又破坏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憧憬。

  弗朗克具有讲故事的天赋,配上他近乎没有口音的中文,将这些狗血纠葛一一道来,以至于宋湜也晚上休息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

  她跟蔡思言一起住酒店,晚上两人一起喝酒。

  蔡思言问她真的要离婚了吗。

  她蛰伏多年的心意在盛夏如冻土消融一般暴露。

  祝京南已经知道了,如果他不想离婚,他们就在一座城市,他应该来见她,而不是告诉她,他会让人给她送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他们没有财产纠纷,宋湜也慷慨让渡孩子的抚养权,一切问题都可以由离婚律师处理,双方当事人甚至不用见面。

  这一面不见,就是一辈子都不见。

  “我是不是应该放过他?”宋湜也喝了点酒,脸颊微红,眼中湿润。

  她知道吵架的时候自己说了很伤人的话,冲动之下说出的气话总被人误解成心声。

  那次争吵之后的无数个夜晚她都后悔过,至少至少,她不应该为了撒气,把程亿慈的事情说出来挖苦他。

  她一心想要伤害他,当然知道哪把刀最锐利。

  可是面对程亿慈的时候她明明还不是这样的,她说她爱祝京南,他是什么样的人她都爱。

  好听的话说给外人听,伤人的刀捅向最亲密的枕边人。

  宋湜也叹了一声:“如果他想离婚,我一定答应。我再也不纠缠他了,我不能继续伤害他了。”

  她在想,他们离得这么近,他们又到同一座城市了。

  那份离婚协议也许明天早上就会送到她手上,他会生疏地喊她“宋湜也”,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那你自己的感受呢?”

  蔡思言这样问,宋湜也扑到她的肩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似乎有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了,她一个人逃离人群,用工作和社交填满自己的生活,假装心里没有空一块,于是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在这个晚上,她丢盔卸甲。

  蔡思言一开始还在哄她,后来变成两个人抱头痛哭,这场面许久之后回忆起来仍然觉得滑稽可笑。

  宋湜也没有让自己喝得太醉,确保第二天不会被宿醉折磨,保证一个清醒的头脑,虽然她明天没有工作安排,但是要签离婚协议。

  即便是这样,第二天还是睡到十一点,蔡思言比她起得早,大秀进行三天,她先去现场。

  宋湜也看了一眼手机,错过了很多个电话,都是祝京南打来的。

  她犹豫不决地回拨,沙哑的声音忐忑更明显:“协议有问题?”

  “你那么想跟我离婚吗?”祝京南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宋湜也,下楼。”

  他在酒店大堂。

  第64章 “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有旧情呢?”

  祝京南今年二十八岁,他是五月份出生的,在一个暮春。

  宋湜也第一次见到祝京南那年,他十八岁。

  别人说的坏脾气,她在初见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像根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他不能坐飞机,同龄人寒暑假各地旅行的时候,他只在天津北京两地来回,因此他对北京城比任何人都熟悉。

  宋湜也对北京的熟悉,完全来源于这个他。

  他明明是别人口中说的坏脾气,却从来没跟她红过脸。

  许多年后宋湜也突然意识到,也许一开始外婆告诉她很好的祝家哥哥,本来就是祝京南。

  那年也是夏天,他高考结束,小姑娘穿着一条绿色缎面吊带连衣裙,捧了一大束红玫瑰挤在一大群接孩子的家长里等他。

  烈日炎炎,照得她皮肤白的发光,她没撑伞,戴了一副墨镜遮阳。

  别人是家长来接,送花也只是送向日葵,祝京南没有人等,只有她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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