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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钟煜朗制止她的行为:“干什么干什么,我新车。你今天吃枪药了拿我撒火?”

  宋湜也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回公司了。”

  他抻着脖子:“我送你啊。”

  她留给他一个孤寂的背影:“我有司机。”

  宋氏集团在十二月伊始做出重大变革,航运部众多高层因为贪污问题被动接受调查,包括但不限于江淑妍、宋定文,恒瑞医疗部由Chloe担任新总经理。

  除此之外,宋湜也还查到另外一桩隐情。

  去年她被曾管家从伦敦紧急召回国时,宋定安因为抢救及时,身体状态有所好转,情况却在第二天清晨急转直下,她一直心存疑虑,最近调查有了结果,是宋定文派人在药里动了手脚。

  在自家的医院被亲弟弟下手,宋湜也都替她父亲感到可悲。

  自诩热爱逍遥生活的三叔在宋定安出事后果断回国进入董事会,这么大一口肉,谁都想要来刮一点油水,哪怕手段不光彩。

  这就是宋家的兄弟,宋湜也从小敬重的父亲、叔伯,在她成年之后看到的世界里,不过是一只只贪婪低劣的豺狼。

  她处理宋定文不再是为了她的父亲,而是为了铲除以宋定文为首反对集团转型的顽固力量。

  至此,在整座港岛风雨飘摇辉煌百年的宋氏航运脱胎换骨,以医疗、机械和重工制造为主的千帆集团破茧而出,迅速占领港岛医疗科研市场,并向大陆扩展。

  这一年,年轻的创始人宋湜也女士二十四岁。

  第60章 不如就分开吧。

  2020年初疫情爆发,全国各地不同时间进入封控,香港于2月8日正式封关,宋湜也赶在封关之前被钱诗催着回了北京。

  她住在祝京南在西山安置的别墅,附近人少,病毒不容易传播,家庭医生负责她的日常体检,除了必要的产检流程,不前往医院。

  宅子里平时除了宋湜也和几位医生保姆,钱诗和王妈偶尔来一次,没有别人。

  宋湜也的印象里,祝京南一个月会过来两次,但他们碰不到面。

  他来一趟,只是坐一会儿就走,不留宿,也不说见她。

  有几次她从楼上下来,保姆说祝先生来过,她看着沙发上留一条他的围巾,只说知道了。

  其实不用旁人说,祝京南每次来她都知道,她习惯待在二楼朝南的房间里处理工作,祝京南一般都是自己开车过来,车子驶进院子,她能听见,自然地向下望一眼。

  他不抬头,看不见她。

  她想他大概一直在生她的气,她想他们之间应该就这样了,刨去婚姻的责任,没有别的关系。

  从一月到五月,厚重的冬衣褪成西服和短袖,他的头发长了一些,过一阵子又剪掉。

  多多小朋友是六月一日儿童节在北京出生的,比预产期早了一天。

  疫情期间不能陪产,宋湜也被推进产房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祝京南,但她心里冥冥觉得他就在一门之隔的医院走廊上。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她被推出产房的第一眼,见到的人是祝京南。

  他攥着她的手,俯下身子吻她汗湿的额头,他说谢谢,说辛苦了,说对不起。

  语意喃喃间,她的脸颊上感受到几滴冰凉,宋湜也闭着眼睛,突然就哭了。

  听到婴儿啼哭的是瞬间她没哭,偏偏是现在,偏偏是在他面前。

  委屈就是这样一瞬间迸发出来,她很努力地想要控制情绪,她觉得自己一生都不会有现在这样失态的时候。

  他不想见她,现在过来算什么?

  宋湜也刚生产完,手上没什么力气,还是努力想要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

  他能感受到她的排斥,她别过头,任凭眼泪横斜砸在鼻梁上,也不看他一眼。

  他以为能留住的,什么也没留住。

  护士说产妇需要休息,把她推进病房里。

  足月的宝贝,哭声嘹亮,身体很健康,被助产士带去洗完澡,又送回宋湜也身边。

  她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婴儿,皮肤红红的,透得能看见血管,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眼睛还没睁开,她甚至不敢用手去碰。

  宋湜也想起做四维彩超的时候,小小的胚胎渐渐长大,蜷缩在她温暖的子宫里,一条脐带联结两人的生命和心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象小朋友的眉毛眼睛是什么样子,在此之前她从没觉得生命这么神奇。

  每一次做产检,又是保姆又是医生护士簇拥跟着,那么多人。

  她有那么几次期待能看见祝京南,但他不来,她也就不再对此抱有期待。

  宫口开了一指之后,医生就给她打了无痛,一觉睡醒宫口全开,刚好能感受用力,助产士很专业地引导安抚,但头胎的生产过程还是很艰难,从她被推进手术室到出来,将近十五个小时。

  她觉得筋疲力竭,同宝宝的脸贴了贴,让护士把孩子抱走,自己默默地睡过去。

  一夜无梦,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北京已经入夏了,这是一个很晴朗的日子。

  她下意识朝左边的婴儿床望去,一个高大的背影将她的视线遮掩,月嫂在祝京南边上,教他怎么抱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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