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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不得不采取折中的手段,双方一同进行度假村的开发。他看重这个项目,罕见地发了火,会开完没多久就被紧急送去医院,这次硬是没让郑珂告诉她。
床头的香薰蜡烛烛火摇影,晃动在他高耸陡峻的眉骨与鼻梁上,宋湜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到今天程亿慈说的话。
她一向排斥因为一点否决所有,就像程亿慈因为恨祝廷而迁怒祝京南说的那些话,她一句也不愿意听。
可她今晚在迟疑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样的夫妻关系,在一周没有见面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对坐着,对对方只有怀疑,没有任何温情的话能说出口。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碗云吞面一人一半,一张床榻同床异梦。
他依旧抱着她入睡,她背对着他,眼睫扇了扇,将灯按灭。
“祝京南。”
“嗯?”他的一只手臂被她枕着,却只能看见她的后颈和肩膀,乌黑散落的头发缠绕在他的指缝间,是他这么多年独身一人在京城的夜晚,梦见无数次的画面,但是她不愿意回头看他,就像那些梦境里,她永远背对着他向旁人奔去。
他的掌心按在她的肩膀上,她执拗地不肯转过来。
“你当初为什么跟我结婚?”
祝京南看不清她的表情,又仿佛能透视她一双澄清的瞳孔,冷静的,拒他于千里之外的,随时准备抛弃他的。
“知道了原因,会让你的离开更心安理得吗?”
宋湜也的肩膀抖了两下,不动了,这个晚上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的脊背贴着他的胸膛,听着彼此乱跳的、不安的心,但终究隔着一层看不清的假面。
宋湜也发现,她得不到祝京南的信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过她,只是想把她绑在身边而已-
祝京南这一次在香港待一周,君望的会议全都转成线上会议,于是家里常常会出现两个人坐在对门的房间开视频会议的场景。
对宋湜也来说,这样的的相处更自然一点。
祝京南临要离开的前一天,祝听白联系了宋湜也。
她那天从公司下班,本来就没有回家,祝京南在家里,她觉得莫名压抑,刚好蔡思言临时回国一趟,她们一起吃了顿晚饭。
蔡思言说她可能要结婚了。
宋湜也完全没想到:“不是郑家吧?”
她摇头,宋湜也安心了一些,又问:“也不是阿朗?”
看架势也不像,如果是钟煜朗,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应该迫不及待合体出现在她面前才对。
宋湜也回忆起自己这几个月看IG,钟煜朗的更新速度断崖式下降,从前一个月至少发四五条,而且总会有跟蔡思言的合照,现在他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
蔡思言告诉她:“是周正霖。”
意料之中,又实在意外,他们认识才多久,一个月?
“你爱他吗?”
“你跟祝京南结婚的时候爱他吗?现在不是连孩子都有了。”蔡思言打趣地看了一眼她的小腹,露出一副看淡人世的神情,“我知道阿朗喜欢我,但是周正霖给了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蔡思言说,那是被坚定选择的唯一的感觉。
她只要这一种感觉,除此之外,爱与不爱,她不在乎。
宋湜也想开口劝她,不能因为一时的感觉冲动迈入婚姻,但她保持缄默,婚姻是需要冲动的,深思熟虑之后,有太多女男没必要一纸婚书绑定,再激烈的爱情往后也要变成一潭死水,一场久病不愈的瘟疫。
“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是我辜负了阿朗很多年。”蔡思言笑得勉强,“可是我从没觉得被他唯一的需要过。”
“那你以前那些男朋友呢?”
蔡思言脑袋摇得汹涌:“不一样,阿朗跟他们都不一样。”
点到为止,再说下去的缠绵,连她也不能说服自己。蔡思言爱钟煜朗,她很早就认清了这一点,对深爱的人,她有高于一切的要求,她在感情处的缺失,希望对方统统能够给她。
钟煜朗做不到,周正霖不必做到。
她要求满分的人,给出九十九分的答卷都不行,至于其他选择,有九十分就算是优良。
“那我祝你开心。”
幸不幸福是后话,先开心吧。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来电显示祝听白,宋湜也当着蔡思言的面接通,祝听白在那头说约她吃个夜宵。
他明天回京,今晚想见一面。
祝京南和宋湜也最近的问题,蔡思言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自己的感情一团乱麻,却能在别人的事情上分析的头头是道,人总是这样,抱有一种置身于事外的法医心态,把红尘中与自己无关的爱恨情仇一一肢解。
“你确定要跟他见面吗?”
“可能有重要的事情。”
蔡思言托着腮,认真地看着宋湜也:“你跟祝京南的问题就是从他哥回来出现的吧,不是我为祝京南说话,是他可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