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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低头替她擦眼泪,玩笑一样的语气:“那我还得谢谢他不成?”
宋湜也拧紧了眉:“这话什么意思?”
他扶着她坐躺下来,弯腰替她捻了捻被角:“休息一会儿,我处理点事。”
她勾着他要松开的手指:“你别怪他。”
祝京南将她的手指拨开,没有应声。
祝听白就在病房外等着他出来,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面容平静,语调平和:“京南,好久不见。”
“哪儿能啊。”祝京南嘴角笑着,眼神牢牢对着那双挑衅的眼睛,“在伦敦吃的那顿饭,你不是看见我了吗?”
祝听白神色一顿,看了一眼病房里面,宋湜也在玩手机。
祝京南嗤声:“怕她听见?你做什么让她听不得的事情了?”
祝听白低头笑了笑:“我是怕我回来,影响你们感情。你也知道阿也的性格,她很单纯,有些事情她知道了,接受不了。”
“有人添油加醋,把白的说成黑的,她当然接受不了。”
“可是她接不接受,全看她信不信。”祝听白抬起眼皮,笑意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京南,你觉得她是信你还是信我?”
祝京南眼神微眯,口袋里的拳头攥得紧了,压低了声音:“你背后做的那些龌龊事,最好不要送到她面前搬弄是非,尤其是美国那位。”
“亲姐弟,哪有不见面的道理,你怎么知道阿也不想见她弟弟”
祝京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怼到墙上,他的肩胛撞到墙上发出沉重的响声,他没料到祝京南会当下跟他动手,忍不住嘶声。
“宋湜也没有弟弟。”
撞击的声音被病房里的宋湜也听见了,她急忙掀开被子下床,看见眼前的场景,忙拉住祝京南的手。
祝听白被他松开,稍显狼狈地理了理衣领,对着宋湜也说:“有点小误会,你别担心。”
宋湜也抬眸望了一眼祝京南,他眉眼间的戾气尽数消散了,神色看着仍然很阴沉。
祝听白说:“阿也,你好好休息,我们改天见。”
她一直牵着祝京南的手,指腹在他的虎口处轻轻抚着,没有感受到他反握的温度。
“你们刚才为什么动手?”
“小事。”他不欲多言,掌心贴上她的脸颊,望着那双眼睛久久不说话。
宋湜也的心里有些闷,有些话他不肯说,她就强迫自己也不去知道,但问题就摆在那,藏着掖着的东西堆积起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祝京南的注意力终于完全回到她身上,看见她额头上红肿的伤口,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湜也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脑袋:“没有,我们回家吧。”
她说的回家,是指回他们的家。
王妈一直没得到宋湜也的消息,和钱诗两个人在家里等的心急如焚,宋湜也紧急回了个视频,说自己很好,已经跟祝京南一起回家了。
她特地用围巾把额头上的伤口遮住,钱诗调侃她怎么搞了个中东地区的打扮。
宋湜也经她一提醒,想起来祝京南前不久去利得雅出差的事情,问他:“中东那边的市场开拓顺利吗?”
祝京南在给她擦药,她脑袋一动,棉签按得重了一点,她倒吸一口冷气,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这是今天宋湜也第一次见他笑。
“还行。”
“还行是顺利还是不顺利啊?”
他双手掌心揉搓她软软的脸颊,在她额头左侧亲了一下:“一半顺利一半不顺利。”
“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见他要起身,宋湜也拉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环抱住他的腰,不知道是不是激素影响,她最近总是特别想他。
祝京南低下头,又亲在她仰起的脸上:“是有点儿,不过你别想那么多。”
她哼笑:“我想什么了?”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诚实地回应:“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想什么。
宋湜也总觉得他知道什么,她拉着他坐下来,整个人蜷缩到她的腿上,环住他的脖子,试探问道:“你之前跟我说,你妈妈的事,有眉目了吗?”
他把人朝怀里一拢,脑袋埋在她的颈窝中,看起来很疲惫。他紧紧箍着她,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吹了一口气,让她耳垂痒痒的,她缩起脖子,心虚地说:“别闹,我突然想到的,我就随便问问。”
“她年后搬了一次家,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那一年他来伦敦见宋湜也,落地之后才知道她跟朋友去希腊玩了,于是不打算久留,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第一次得到了程亿慈在爱尔兰的消息。
他当即改签飞去爱尔兰,然而不敢见她,更担心她不想见自己,在顾知微的邀请下匆匆参观完一场展会就回国了。
往后几年,他再也没有踏上爱尔兰那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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