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完成年度目标的21%;利润总额达到20亿元,同比增长1.3%”
宋湜也听着上面的数据,眉心拧了拧,她一直听到汇报结束,中间没有打断。
集团上一季度的财务报告显示亏损中,这一季度的增长份额也几乎是微乎其微。
春季本该是一年中船舶运输业开始复苏的季度,相较于冬日淡季,这样的涨幅显然很差。
“干散货航运市场需求呈现恢复性增长,波罗的海BDI(运价指数)有所回撤,宋氏的生存空间不仅仅停留在港内,大陆的航运公司占据大部分市场份额,我们的客单需求量越来越小。我会考虑加入大陆集运公司形成的联盟体系,另外,我们的造船生产线一直以来在港内占据优势,从中开辟一条线做医疗科技。”
宋湜也说完,看了一眼在座的人,各位董事面面相觑,对她的决定表示怀疑。
医疗科技在宋氏一直只占据很小的份额,更不要说加入大陆的联盟体系。
宋定文出声:“阿也,宋氏当年辉煌的时候,哪怕是大陆的几个联盟体系加起来”
“三叔,你也知道那是当年。”宋湜也将一份财务报表推至他面前,“香港的中心地位已经不再稳固了,这些数据大家都看得见。近五年来,每年批给运输部的预算,又有多少是用到实处的?”
宋定文劝她:“阿也,这未免太突然了,我们还是稳扎稳打得好,你父亲一直不太支持激进的路线。”
宋湜也扫了宋定文一眼,她不清楚宋定文知不知道私生子的事情,但无论知晓与否,他现在都在拿她的父亲压她。
“三叔,很可惜,我父亲已经死了。”
宋湜也清晰地吐字,掷地有声,语气中毫无悲戚,引得所有人抬头看她。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父亲去世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哪怕现在宋定安再度出现,也做不了她的主,现在整个宋氏,是她说了算。
会议结束之后,司机直接送她到张伯豪家里。
张伯豪和家人住在九龙塘,这是香港市区罕有的低密度住宅区,著名学校林立,他儿子正在港中文读大学。
管家告诉宋湜也,张伯豪今天卧病在床,不见客。
“没事,我进去等也是一样的。”
管家没想到她来势汹汹,态度如此强硬,他从前也是见过宋湜也的,那时候她年纪还小,跟在她父亲身后,管谁都喊姨婶叔伯,很可爱。
宋湜也进到客厅里,张伯豪的夫人正在辅导小女儿写作业。
张夫人比张伯豪小了二十岁,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她们彼此没有见过。
“张伯在吗?”
张夫人站起来,打量着她,向身后的管家投去一个眼神:“您是?”
管家忙介绍:“这位是宋氏集团的宋董事长。”
张夫人立刻抚了抚衣上的褶皱,拉着女儿一同跟她问好,答道:“在的,他在书房呢,管家快去请。您想喝点什么?”
管家面露难色,张夫人却像没看到似的,催促他快去书房把张伯豪请出来。
宋湜也被请到沙发上坐下,这位年过三十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对她很是殷勤,亲自替她斟了一杯茶。
宋湜也表现得很友善,小姑娘站在她妈妈身边,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
她问:“您女儿多大了?”
“刚上小学。”张夫人把女儿往前推了推,“同董事长说,你叫什么?”
小姑娘说自己叫沛珊,宋湜也还没来得及问具体是哪两个字,张伯豪已经被管家请出来了,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脸上毫无病容。
张夫人不得不带着女儿先离开。
宋湜也温声问:“张伯身体好点了吗?我今天在会上听说您身体不适,会议刚结束就来看您了。”
张伯豪脸色沉沉:“阿也,就我们叔侄二人,你有什么直说。”
宋湜也便不再跟他虚与委蛇。
她从包里取出那份卢望安的身份证明,温声念道:“卢望安,英文名Lucas,出生于美国加州,今年夏天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曾在美国多家上市公司实习。”
“阿也”
宋湜也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话被张伯豪打断,终于怒火中烧:“张伯,您还真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亏得我喊您一声阿伯,您这么些年替美国那位安排了多少事?豪宅、名校,现在想要把他安插进宋氏了!”
“我父亲倘若泉下有知,一定感激您唯他马首是瞻,在他死后还尽心尽力地效劳。”
“只可惜,死人做不了决定。”
张伯豪猛然抬头:“阿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父亲!”
“更难听的话我没有说出口而已。”她忍着眼眶中的酸涩,将一份免职报告摔在茶几上,一杯茶水倾倒,沿着茶几的边角淅淅沥沥滴下来。
张伯豪一直温吞的眉眼终于有了怒意,除此之外,还有丝丝嘲讽:“仅仅是这一项,你没有权利让我免职。阿也,你还是太幼稚了。”
宋湜也轻笑:“一项?张伯,您是不是被我父亲包庇到真以为自己两手清白?”
“您替他做那些肮脏事,他替你瞒过检查。”她冷哼,“你们还真是一对好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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