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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臣心下惊涛骇浪,却纷纷噤若寒蝉,这等骇人听闻之事,陛下怕是要发大怒了!

  “太子殿下倒是敢做敢当……”姚鸿祯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把车勇等人气得不行。

  “左相慎言!一个玉佩能说明什么?是这女子偷来的也未可知!”

  姚鸿祯大笑不止,跟这等蠢货争辩简直是侮辱他。

  “车将军的意思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潜入皇宫,偷了太子殿下的贴身玉佩,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

  车勇被堵得哑口无言,偏偏他不善口舌之辩,白白让那老匹夫嘲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计云舒听他二人争吵的话语,怀疑光靠玉佩怕是不足以扳倒宋奕,虽然有些证据难以启齿,但她现下却不得不说了。

  “回陛下,宋…太子殿下左肩与胸口处皆有伤疤,一验便知民女是否是……”

  “住口!”

  话音未落,计云舒便被人重重扇倒在地,右半张脸火辣辣的疼。

  宋奕骤然阴沉地看向车勇,下意识便想冲上前扶起被扇倒在地的计云舒,却生生忍住了。

  “放肆!来人!把车勇给朕拿下!”

  宋英气得拍案而起,霎时间几名禁卫军冲了进来,将车勇按押在地上。

  计云舒艰难地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那还想扑过来打她的人。

  这一巴掌,她记下了。

  姚鸿祯适时出列,道:“陛下,骠骑将军车勇目无君上,嚣张跋扈,实为大不敬。”

  说罢,他余光瞥了眼宋奕,又接着开口:“太子殿下私德有失,目无国法,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陛下秉公处置。”

  “臣附议。”

  “臣附议……”

  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姚鸿祯这下算是明白了。

  他一茬一茬的细作派进东宫想揪住宋奕的小辫子,却从来激不起水花。

  现如今一个如此大的把柄白白送上门来,他若是不扒掉他宋奕一层皮,难消他心头之恨!

  “父皇!”

  宸王听见左相的弹劾急忙出列,他想替宋奕求情,可看着地上的玉佩和计云舒那悲愤的神情,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皇兄他,他怎么会呢?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这实在太过荒谬了。

  宋英忽略他,冰冷的眼神射在宋奕身上。

  “太子,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殿内鸦雀无声,全都凝气屏神地等着那位太子殿下开口。

  虽说陛下心里多半已经有数,可殿下好歹也辩驳两句,抑或是做做样子忏悔忏悔,先让陛下消气最为重要。

  左相党在身后穷追猛打,而殿下却一言不发,这可不像是太子殿下以往的作风。

  在众人的目光下,宋奕垂首缓缓出列,沉步走近计云舒,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她红肿的侧脸以及肩膀处的血迹,神色愈寒。

  为了不跟他进宫,她这是豁出去了。

  以为这样便可以就此摆脱他了么?白日做梦!便是死,她也得给他陪葬!

  他略一撩朝服,淡然地跪在计云舒身前,道:“儿臣无话可说,请父皇责罚。”

  那轻淡的语气,好似作恶多端的人不是他一般。

  计云舒盯着眼前的背影若有所思,倒没料倒他这么痛快认罪了,本还以为少不了要与他对峙纠缠一番。

  御座之上,宋英连连说了几个好字,但众人皆知,不是在夸人。

  “这就是朕的好儿子,朕亲立的储君!”他声音微颤,眸中尽是失望与羞愤,一扬衣袖,当即下令。

  “传旨!太子私德败坏,罔顾法纪,废其储君之位,迁出东宫!另鞭笞五十,当庭行刑!”

  嘶……众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被废了?!

  计云舒也是惊怔不已,她本不对宋奕受严惩抱以期待,可皇帝的公正廉明着实出乎她的意料,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言喻的喜悦与激动,老天爷总算是眷顾了她一回。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自被宋奕强迫那日起所受到的委屈与不公皆在此刻消失殆尽,她朝着御座上那位守正不阿的帝王深深跪拜,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荆鞭抽打皮肉的声音令在场众人心惊,唯有计云舒目不转睛地盯着受刑的宋奕,只觉心中无比痛快。

  宋奕似乎有所感应般侧了侧头,恰巧对上了计云舒冰冷疏离的视线,眼神扫过她未干的泪痕时,他身形微僵,继而讥讽一笑。

  倒是头一回亲眼见着她哭,只怕是她大仇得报,高兴的眼泪罢?总之不会是为他流的泪。

  见宋奕看自己的眼神愈发阴鸷,计云舒毫无波澜,只淡漠地看着他,似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五十鞭打完,行刑的人退下,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宋英若有所思地望着殿中央虚弱不已却仍脊背笔直的计云舒,是个有骨气的姑娘,模样也算秀气,可遭此劫难,无异于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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