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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刚来这个学校时, 这里的人都举止诡异, 他也会认为这是不是一群疯子刻意营造的氛围。

  直到李老师追着他和方间跑,他看着那个早就应该死亡的李老师,才有了一种,或许真的有关的,真实的荒诞感。

  而李老师的现状,又跟朋友的叙述相符,所以他才在想,会不会,那个故事中描述的就是真实的故事?稍微想一想可能性,就会觉得迄今为止的事情简直,背叛了过往的所有常识。

  越想越是发散。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身为叙述者的怪谈bking,究竟是什么立场?她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一切?

  思维戛然而止。

  因为现在,他清楚感受到了头发磨蹭裸露皮肤的触感,瘙痒的,发凉的……糟糕的是,他本人是短发。

  抬起木棍,朝着头发方向打过去,却没有想象中的人,只有击打空气后合上自己身体,让自己的皮肤作痛。

  深吸一口气,却只有扑鼻的血气。

  愈发冷臭的空气灌挤进身体,挤压着肺部激起了鸡皮疙瘩,为什么打中了头发…却没有打中这个人头发下的身体?

  他模模糊糊听到了一点轻声的哼哧哼哧的声音,离的很近,绝对就在自己身边,可是他用木棒检测过了,周围什么人都没有,绝对没有人在自己身边站立。

  即使头发拉扯,漏气的呼吸响彻,自己身边依然没有人。

  他感受到了明目张胆的杀意。

  绝对有什么,就在他周围。

  再想想……

  他上一次收到惊吓的时候。

  那时候,哪怕他以为怪谈bking的文字只是普通故事,依然被深深吓了一大跳。

  当时他看到了一段文字,于是身体剧烈后仰,研究室的人都意外看着他。

  那个时候,他是看到了什么?

  伏白呼吸骤然一滞,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攥紧了手里头的木棒,忽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一瞬间,难以遏制的震惊与恐惧扑面而来,伴随危机和猜测的,还有巨大的兴奋。

  如果他猜的是真的——

  于是,他提着木棍,砍向了自己的头颅。

  到底会怎么样?

  会打到自己身上吗?

  这种力道,无限接近自杀。

  还是其他?像他想的那样子吗?

  棍子狠狠敲击上了一个重物,沉甸甸的,外头是皮肉,里头是骨头——棍子敲击上了人头。

  而这并非他的头。

  伏白缓慢抬头,眼前似乎有一瞬间的开朗,然而这只是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还是被黑沉沉的暗意覆盖,在视觉的间隙,他看到了苍白的皮肤。

  连接着黑暗和皮肤……

  他手摁着面前的人头,后退一步。

  视力总算恢复正常。

  面前的是一颗倒挂的人头,黑发披散,面部肿胀,色泽青紫,重要的是,她的眼眶黑洞洞的,渗透着一些褐色的半凝固的液体——她被挖了眼睛。

  而空旷的眼眶依然如同能视物一般,紧紧盯着他。

  面前的是一个倒挂的尸体,被割了脑袋,又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式重新连接到一起,所以会不间断发出哼哼的漏气声。

  在刚刚,这个尸体一直待在他头顶上空,在刚刚,这颗人头一直对着他的头颅,她的眼眶一直合着他的眼睛。

  倒吊的尸体贴面监视。

  一片漆黑,所以他才会看不见。

  在最后,伏白想到的,是那个故事。

  【黑漆漆的。

  这不是夜晚的黑,而是我正贴上一双黑洞洞的没有眼珠子的、流淌着血泪的眼眶。

  ……她一直在自上而下看着我。】

  而如果他没有发现,那么他之后的下场也必然是,被她拿走头颅,变成跟她一样的东西。

  刚刚的力道依然没有让这颗头颅皮开肉绽,伏白紧握了下手里头的木棒,眼看着,这颗人头似乎在裂开笑容,朝他靠近。

  毫不犹豫就下了决心。

  跑。

  门刚刚因为李老师的存在已经被锁,只能朝着上头跑。

  这栋建筑中,只有两条通往二楼的楼道,他刚刚待着的这个上去是厕所,这条由二姐堵着,而另外一个,最上头的是老师的办公室。

  后头传来天花板上的传来急促的、细密的、脚步回响。

  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在以怪异的姿势爬动,像一个巨大的虫子,拖曳着摇晃的脑袋和扭曲的尸体。

  血腥气不算浓烈,因为倒吊的过程中,血液估计已经流尽,可是他依然能听见,身后因为被发现真相而愤怒的漏气的嘶吼、疯狂又压抑…

  她生前究竟遭受了什么?

  把这一切叙述下来的怪谈b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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