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虞枕檀言简意赅地说了两句,塔依的神情变得古怪:“那少年自称是徐亦祖的至交好友,那他应该是工部尚书的嫡子宋宁臣。”

  虞枕檀点点头,对这没有兴趣。

  塔依看着他,欲言又止。

  虞枕檀随口道,“没关系,有话直说。”

  “他们的父亲同朝为官,也是至交好友,徐奕祖和宋宁臣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徐奕祖叫宋宁臣的乳名就足以显示他们关系的亲密。”

  “宋宁臣的乳名是什么?”虞枕檀本想吃口糕点,但糕点太干,直接在他指尖碎成了粉末,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随口问道。

  塔依心疼自家殿下,怕他撑不住:“……玉郎。”

  虞枕檀没将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只觉得这名熟悉,塔依的神情提醒了他,他终于想起来了。

  哎哟,这就是徐奕祖口中那个一直爱慕谢行吟的玉郎啊!

  ****

  夜色渐深,工部尚书正在处理公务,书房的门突被敲响了。

  工部尚书拿出他高价买来的名画,轻咳了一声,这才沉声说道:“进来。”

  宋宁臣将甜汤放在桌上,“父亲公务繁忙,但也要注意身体。”

  看着这碗甜汤,工部尚书的眼神柔和了很多,但面上仍然装得严肃,“我无意间得了一幅名画,你若是喜欢就拿回去吧。”

  宋宁臣的眼神立刻亮了,迫不及待地展开画轴,神情兴奋,“竟然是陆老的竹图,我回去后定要好好临摹,谢谢父亲!”

  见儿子开心了,工部尚书的嘴角不断上扬,严父的形象再也装不下去了,刚要放缓语气跟儿子说句心里话,就见宋宁臣头也不回地往外冲,迫不及待地想去临摹。

  “……站住!”工部尚书一阵头疼,“我话还没说完呢。”

  宋宁臣十分不舍地看了眼画,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书房。

  工部尚书长叹一声:“我知你心中郁结,但朝堂上的事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三皇子既已成亲,你就觉得这个念想吧。”

  “父亲放心,我为人坦坦荡荡,行得正立得端,自然不会做出破坏他人感情,有辱门风的事情。”

  “父亲自是信你。”工部尚书借着烛光,细细打量着他不知不觉长大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既然如此,那你便再寻个意中人。”

  宋宁臣眼皮都没眨一下,拒绝得干脆:“孩儿做不到。”

  工部尚书震惊。“你不是说已经绝了这个念头吗”

  “孩儿除了三皇子以外,不可能再有心仪之人。”宋宁臣若是真动情至此,说这话时应该是万念俱灰,心痛欲绝,但他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工部尚书蹙眉看了他许久,气得想挠头。

  宋宁臣天生奇才,从小喜爱作画,他也十分宠爱这个孩子,四处宴请名师教导,宋宁臣没有辜负他的一番期望,画技绝佳,声名远扬。

  但宋宁臣也因此得了癔症,整日把美挂在嘴边,执拗又挑剔,只喜欢符合他审美的事物,心仪之人更是如此。

  工部尚书彻底懂了,宋宁臣对谢行吟没有半点私情杂念,就图人家长得好看。

  他无语之至,拿宋宁臣没有半点办法,千言万语就化成了一句话:“难道整个盛国就没有比三皇子殿下长得更好看的人吗!”

  “没有。”宋宁臣的语气斩钉截铁,他从来没怀疑自己的审美。

  工部尚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吗!”

  宋宁臣刚要开口,眼底突然有了一丝波动,浮现出靠在谢行吟胸膛上,抬眸看着他的虞枕檀。

  在此之前,他的答案十分笃定,但现在他的脑海中满是虞枕檀的一颦一笑,半张着嘴愣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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