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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婆娘当媳妇就很不错。自然得哄好自己媳妇。万一媳妇不高兴,一脚踹了他怎么办?”
又来夸吴二郎:“裕贤兄,还是你有福气些。不但如今前程在望,还娶得了咱们县里的富户之女为妻。你岳丈家财万贯,往后不说别的,只银子这一块儿,就不必担忧。”
吴裕贤却摇头,并不赞同这个话:“岳父是富商不假,可内人还有亲兄长在,往后柳家的一切自然是舅兄的,我从未敢有过丝毫出格的想法。”
那人却说:“你也别妄自菲薄,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了。商人虽有钱,可终究只是商人,比起咱们读书人来,还是差远了。你的这门亲事,可未必是你高攀。等你秋闱中蟾宫折桂了,你那媳妇以及岳丈一家,可就攀不上你了。到时候,就算有舅兄在,不也得大把银子大把银子的捧出来,供你去打点京中的关系?毕竟,你若当了官儿,有了前程,你那岳家一家也跟着脸上有光不是。”
吴裕贤从未妄自菲薄过,且同柳氏的这门亲事,也非他求着柳氏、求着柳家的,而是柳家、柳氏更巴结于他。他盛情难却,只是顺从了而已。
如今没有高攀柳家,日后就更不会。
当然,他也不是那等寡情薄意之人,柳家对他的好,他自会记在心上。日后飞黄腾达了,也会提携柳家,必不会辜负他们的这一番盛情。
可自己心中所想,吴裕贤却不愿让别人知道。所以,见人奉承自己、贬低柳家,吴裕贤只推让着说:“岳父一家对我有恩,这份恩情我必会一直牢记心中。我也没那么好,此番秋闱在即,我心中也紧张害怕。倒是魏兄,你才学和见识都在我之上,此番秋闱必能高中。”吴裕贤也奉承起对方来。
那姓魏的秀才听得此话心中快活,却也知道谦逊着:“借贤弟吉言了。我若真能高中,必不会忘了贤弟。”又说,“但若贤弟高中的话,也定不能忘记拉为兄一把。”
吴裕贤一脸恳切应道:“这是自然。老师寻常没少教导我们,要互助互利,往后若一起去了京城,那就是同乡、同窗,同乡、同窗之情,那可比什么都珍贵。”
那魏秀才此刻壮志满满,抬起手来立起:“那你我在此击掌为誓,日后不论谁得前程,都不要忘记提携对方。”
吴裕贤立刻也立起手,重重击在了魏秀才手上。
他们这边的击掌为誓,很快引来了别处的秀才。个个都往这边来,跟着互相击起掌来。
忽而之间,都振奋起来。此刻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县学。
哪怕已经出了县学,吴容秉仍是听到了背后传来的生机勃勃。
他回头看去一眼。
但也只是淡淡一瞥,很快,又回过头去,继续走自己的路。
而此刻的吴裕贤,目光也下意识朝县学门外那模糊的身影望去。他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
就是不知,听到之后,心中会是什么滋味儿。
吴裕贤觉得自己不是恶毒之人,不会巴望着继兄日子过得穷困潦倒。但他私心里,自然也是不希望继兄可以比他好的。
好不易彻底摆脱了那份阴霾,他不愿再被继兄强压一头。
其实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就像现在这样过,挺好的。不至于缺吃少穿,但也不会大富到哪儿去。
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不好吗? 。
柳娇蓉这些日子在闹脾气,不过不是同丈夫吴裕贤闹,而是同她兄长柳世昌闹。
柳娇蓉知道了兄长帮着樊屹去求叶雅芙合作,于是心中不快活了。已经不止一次,她强逼着自己兄长不许再同那叶氏走得近。
樊屹……如今他们早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她不好去管他。但自己的哥哥,她却是好管的。
知道妹妹从小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所以一开始,柳世昌倒还会哄着。可大道理说了一箩筐,也仍不见她听得进去一句,柳世昌不免也恼了。
今日柳娇蓉又再去找自己兄长说这事时,柳世昌直接严肃着张脸将她训斥了一顿。
说她娇生惯养没脑子,既不知书达理,又无才德智慧,若再不修炼自己的心性,往后就算妻凭夫贵了,也兜不住这份贵气。
柳娇蓉还是第一次被兄长这样指着鼻子骂,气得哭着就从他院子里跑开了。
之后去母亲跟前哭诉,却见母亲也劝她只管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别管家里生意上的那些事儿……她就更是气愤了。直接就气冲冲从娘家冲了出去,谁也不放在眼中,当真任性惯了,一点礼数和规矩都不懂。
柳夫人到底心软,心中挂念女儿,便来寻儿子,劝他去找妹妹,说几句好话哄哄她。
却没想到,儿子这次似是气狠了,连她这个母亲的面子也不给。只说叫她别再宠着她、惯着她,把她惯成了巨婴,反而是害了她。
她这辈子就是太顺遂了,没经历过一点的风雨和磨难。如今嫁了人,再继续这样过日子怎么行?
吴家二郎日后是要走仕途的,她这样心性的人,以后怎么做好个官太太。
他们柳家只是生意人家,虽有些钱,在这富
阳得些威望。出了富阳去,又算得什么?
万一日后妹婿在京中为官了,离富阳那么远,就算他们有心帮妹妹,也帮不上。
就她那个脑子,她能在京城里好好生活下去?
所以,就算是为妹妹,柳世昌也有心想把生意做大一些,最好能做到京城里去。
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在最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