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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滚了一下发烫的脸,不再反驳他,但也没说要原谅。
一口闷气从马车上揣到了国公府,马车停下来,韩千君先起身,一溜烟地钻出去,跨进了大门。
走了几步没忍住,又回头瞟了一眼门口,见辛泽渊跟了进来,才提步快速地往前冲,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鸣春今日跟着她身后走了一遭,此时也知道了真相。
辛公子竟然就是幸家大公子,惊愕之余又很高兴,辛公子并非寒门穷先生,而是辛家大公子,金科状元郎,娘子不用下嫁,两人门当户对,乃天赐良缘。
“这回娘子该放心了。”鸣春想起来,还觉得像觉得做了一场梦,昨晚是噩梦,今日是美梦,“如此说来,辛公子并没有食言,说话算话,昨日一早辛夫人便派了媒人到府上,午后辛公子也来了,娘子可高兴?”
韩千君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见韩千君没跟着去正院,鸣春还道她是在害羞,不断打发醒冬去正院探消息。
醒冬头一趟回来禀报:“娘子,辛公子要留在府上用饭。”
韩千君侧耳听着。
到了午后,醒冬又禀报:“辛公子正在院子里同国公爷、二公子,三公子下棋,二房三房的几位公子也在,可热闹了,娘子当真不过去瞧瞧…”
韩千君早就听到三兄的笑声,隔了几个院子,都响亮无比。
身份虽与他想的不一样,但人还是那个人,心心念念盼着辛公子上门来,如今人来了到了她家里,与她的亲人们正说着话,韩千君不可能不想去凑热闹,心头蠢蠢欲动,可毕竟昨日自己还跑去了同郑氏叫板,说出了‘死也不嫁’的豪言壮语,不仅郑氏,院子里主子奴才,个个都听到了。
这才过了一夜,她便前去,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向势利屈服了呢。
再等等…
傍晚时醒冬又回来禀报:“辛公子正陪国公爷在饮酒,今日怕是回去得晚…”
韩千君暗自松了一口气。
夜色慢慢降临,万家灯火齐齐亮了起来,时辰也在一点一点地过去,终于醒冬急匆匆地赶来,“娘子,辛公子要走了。”
韩千君:……
他还真不来了,是不是。
管不了那么多了,韩千君提着裙摆便往外追。
到了夜里,小院子的连廊下都会点上一排灯火,今日头顶上又有月光,昏黄的灯火与淡淡的月色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只照得院子里的春花晶莹洁白。
往前走还有一进外屋,院子里种的都是时下的花草,连廊下装了一排幕帘,用来挡春天的露水,夜里全落到了底,稀疏的帘幕缝隙内投进淡淡月影,人从里头穿出来,馥郁之气溢满了衣衫。
韩千走得太快,加之夜里视线模糊,瞧什么都朦胧一片,并没有留意身旁,快下长廊了,右侧的一根柱子后突然伸出来一只胳膊,拽住了她。
韩千君冷不防地被那道力拽得往后一仰,脚跟没站稳,跌在了拽她的人身上,正欲惊呼,对方先出声问道:“还在生气?”
熟悉的嗓音,她一下就听出来了,是辛公子。
韩千君跳到嗓门眼的心,慢慢地又落回去,可很快发现,似乎跳得更快了。
她人在辛公子怀里,贴得比任何一回都要紧,辛公子确实饮了酒,她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除此之外,还感受到了脸颊下,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咚咚——”的跳动声穿入耳朵,反应过来那是辛公子的心跳后,韩千君脸颊一下烧了起来,在扑上去抱个结实之前,及时挪开,抽回了一丝理智,问道:“你不是走了吗?”
辛泽渊背靠在幕帘的柱子后,手握住她胳膊没松,月影的细孔投在他脸上,眼底宠溺有一瞬印在了光晕里,低声道:“还没得到你的原宥,不敢走。”
韩千君实则也没被一个男子哄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很好哄的那种,但面对此时的辛公子,就算有天大的错处,她也不想再生气了,撅了噘嘴,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轻声唤他:“辛泽渊。”
他应道:“嗯。”
“辛家大公子。”
“嗯。”
韩千君:“状元郎。”
辛泽渊轻笑了一声,继续应道:“嗯。”
“还对我装。”韩千君戳了一下他胸膛,“私塾是不是你的?上回带我去的那阁楼,是不是也是你的…”
辛泽渊一一招了,“是。”
“亏我还提心吊胆,生怕被主人抓个现行,丢了我国公府嫡女的脸。”韩千君在他胸前狠狠一戳,“你这个大骗子。”
辛泽渊闷声一笑,佯装“嘶——”了一声痛。
韩千君知他是装出来的,继续点着,“给你银子,你居然还要。”
“自然得要。”辛泽渊抬手想去握她那根胡作非为的手指,没握住,被她躲开了,无奈地道:“我不要,你再去给旁的男子,养他们?”
“我没有。”韩千君不知道为何他会如何想自己,辩解道:“从小到大,我只给过你一个人银子,且我是看你可怜的份上…”
辛泽渊偏头去找光线,想去看她睁眼说瞎话的脸,“是吗?”
韩千君当下便竖起了二指,“你若不信,我对天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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