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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醒了,按理说应该立马起来,可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有生之年,她头一回靠在了自己喜欢的男子身上,宽大的肩头,像是一道停在她面前的港湾,只为她一人遮风启航,一颗心犹如跌进了一堆棉花内,舒服得不想起来。

  辛泽渊低头看了一眼她微微滚动的毛茸脑袋,轻笑一声,“脖子不痛?”

  不能被他识破,继续装睡。可他不说还好,一说便觉得脖子真有点疼了,装模作样地起身,当作刚醒来的模样,“咦,我怎么睡在辛公子肩上了。”

  辛泽渊笑了笑,问她:“快到了,是送去国公府正门?”

  韩千君瞬间醒了,惊呼道:“不用!”郑氏今日肯定派了人在门口守着。

  辛泽渊被她过激的反应,震得一愣,随后垂目,曼声道:“看来,是我见不得人了。”

  韩千君:……

  她不是这个意思。

  忙去解释:“辛公子误会了,鸣春还在集市上等我呢,我得先去与她汇合。”

  不知道辛公子有没有释怀,掀开车帘,问她:“是前面的酒楼?”

  “对。”

  到了地方,辛公子没同她一道下马车,嘱咐道:“小心点。”

  “好,辛公子明日我有些事要忙,后日我再来。”韩千君生怕被郑氏的人盯上,下了马车如同做贼一般,一溜烟儿地淹没在了人流之中,赶去同明春约好的成衣铺子,脚步跨进去的一瞬,总算反应了过来。

  为何就不能送她回家了?正好带回去,倘若被韩国公抓个现行,说不定那日做的一场美梦,便成真了呢。

  自己都嫌弃自己愚蠢,一拍脑袋,暗骂道:“韩千君,亏你还嫁过人,怎如此愚笨!”再回去看,马车已经走了。

  鸣春在成衣铺子前等了有一会儿了,从早上出来郑氏的人便一直跟在马车后不远处,照着韩千君的吩咐,鸣春让马夫去姜家打了一个转,见完了姜家娘子,互通了说辞后,人待到午后算准了时辰才出来,见韩千君终于回来了,鸣春长舒了一口气,冲去人流里忙拉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娘子,快些,阮嬷嬷就在身后…”

  马车还未到国公府,阮嬷嬷便将韩千君一日的行程禀报给了国公夫人。

  郑氏疑惑道:“去见了姜家娘子?”

  阮嬷嬷道:“奴婢一直跟着,没有看错,三娘子今日出去,约了姜家姑娘逛集市。”

  郑氏还是觉得奇怪,“既如此,正大光明递个帖子过去,用得着她遮遮掩掩…”

  同时辛家的探子,也回去禀报给了辛夫人,“夫人,奴婢看得清楚,马车上下来的就是韩家三娘子,前贵妃娘娘。”

  果然如此,辛夫人倒是小瞧他了。好家伙,这种多年没见他对哪个姑娘上过心,这一出手,竟冲着人家贵妃娘娘去了。

  “明日你再跟着,提防着韩国公那头,说亲之前莫要被国公爷知道,那混账东西私下里拐了他闺女。”

  第26章 陛下我要点银子,成亲……

  第二十六章

  国公爷昨夜便拉着自己的夫人,围绕着辛家大公子,讨论了半个时辰,越想越觉得满意。

  今日回来又同郑氏道:“阁内的那帮老家伙,得知人家中了状元,暗中使足了劲,说个话还彼此提防着,可唯独不提防我,笃定了咱家没人竞争,底都与我兜了。我就听着不说话,等将来他们知道了,是咱家季婵与辛家结了亲,那脸色不知有多精彩。”

  郑氏见他一副得意劲,忍不住泼起了冷水,匣子里的东西她看了,是一只玉镯,“一只镯子便把国公爷的心给扰乱了,说出去不怕失了体面,万一辛家没那个意思,不得好生失落一场。”

  国公爷不赞成她这说法,“辛夫人也不是傻子,能乱送东西?”

  辛家没遭难之前,辛夫人也是个三品官妇,官家里的每一场宴会,都有她的身影,礼数上的东西她不可能弄错。

  但郑氏觉得不太现实。

  并非自己女儿配不上,若在她进宫之前,别说辛家皇帝她也能配得上,可如今配完了皇帝,再回到韩家,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名声、前途,辛家大公子都应当另择一门低调的门户,选一个未曾嫁过人的小娘子迎进门。

  如今自己女儿是什么情况,郑氏心中还是有那个自知之明,两家当真结了亲,她都能想象得出,将来是怎样的鸡飞狗跳。

  郑氏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这事我总觉有蹊跷。”

  “什么蹊跷?”在国公爷心里,就没有他闺女配不上的郎子,“咱们季婵吃香着了,先嫁皇帝,不满意了说不要就不要,踢了后转身再嫁京城最有名的才子,这等风光之事,足够韩家后辈吹嘘三代。”

  自家闺女被人家一顶大桥抬回娘家,还能被他说成他闺女看不上人家了,与他说不通,郑氏揉了揉头,懒得与他瞎扯。

  正欲去洗漱,阮嬷嬷进来禀报,“三娘子来了。”

  这时候上门是有什么急事?韩国公把褪了一半的袍子又穿了回去,吩咐阮嬷嬷,“快让她进来。”

  片刻后,韩千君扶起纱帘,一张脸笑得甜美灿烂,“父亲,母亲,还没睡呢。”

  韩国公就喜欢看她笑,从小只要她一笑起来,他什么烦心事都没了,招呼道:“还早着呢,快进来坐。”

  郑氏狐疑地凝着她,什么早着她不来也就歇了,待人到了跟前,便问道:“大晚上找过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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