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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耍流氓?”
说完,韩千君更不敢看他了,盯着杯中被她摇晃荡起来的圈圈茶纹。暗自解释道:辛公子明鉴,我说的真不是你。
故事里的人真实存在,但不是友人,而是府上的二夫人。
辛泽渊下敛的眸子一顿,唇角微微动了动,很快掩饰下去,“到哪一步了?”
韩千君没听明白,“嗯?”
辛泽渊:“两人相处到哪一步了?”
当年叔母和二叔到哪一步她也不知道,韩千君愣了愣,结合自身经历,连猜带蒙道:“每日迎来送去,一道品茶,一道用饭,应该算不得清白吧。”
辛泽渊却道:“如此,恐怕不足以说明对方对她有意。”
心口一下子凉飕飕的,韩千君沮丧地道:“是吗,两人见了无数回,相见之时那位公子也挺高兴…”
“好客乃礼貌。”
果然,是礼貌吗,韩千君:“那要怎样才算呢?”
辛泽渊反问:“算什么?”
“私定终身啊。”韩千君脱口而出,终于抬起头来,对上了辛公子一双黑漆的眼眸。
韩千君并非只看过辛公子的眼睛,以往的十七年内,她与许多人对视过,父亲、家中几个兄长、旁人家中长得好看的儿郎、包括皇帝,可她都不觉得他们的眼睛有辛公子的好看,为何呢?
并非他们当真都长得丑,而是他们的眼睛里没有辛公子这般能腻死人的深情。
就他眼下的这个眼神,韩千君觉得,他一点都不清白。
辛公子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脸色,抿了些许笑意,收回视线,拿了手边的书来翻,“韩娘子难倒辛某了,辛某也是未婚,恐怕无法解答韩娘子的疑惑,但据我所知,想要状告对方耍流氓,至少对方对你那位密友,在语言上,或是行为上有过逾越。”
有啊,有啊。
牵手,抱抱算不算。
可这些并非他行动在先。
见她半晌不说话,辛泽渊瞟了一眼,问道:“要看书吗?”
韩千君苦恼地撑着脸:……
看什么书,她不是来看书的,她是来要人的。
“什么书?”韩千君就不信,他不会主动,“辛公子看的这一本吗?”说完,不待辛公子答,利索起身换了一个位置,换到了对面辛公子的左手边靠墙的位置,坐在他身旁后把一颗毛茸茸的头伸到了他书页上,瞅了瞅,嗓音娇柔地道:“好多字不认识,辛公子能帮我念念吗。”
被她一搅和,辛泽渊再看去书页,明显已没有了落眼之地。
“别动了,歇息一会儿。”辛泽渊没推开她,把边上的一盘点心挪到了她跟前,“吃些点心。”
不能歇息,人家辛家大公子都有意要提亲了,辛先生你就不能争点气,聪明一回,快快识破我的所图所谋。
不就是行为上的逾越吗?这个她在行,一牵二扑三摔四讹…
韩千君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出了宫,她还会重操旧业,拿起碟盘里的点心,下意识地送进嘴里,完全没尝出什么味道,内心不断地在斗争,“韩千君你勇敢一点,扑上去,告诉他从还是不从!对,这是如今,倒在他肩膀上,他必会伸手来扶,扶了便是抱抱了,再趁机讹上他,说自己只是板凳滑,他为何要抱她?是喜欢她,要娶她吗,没错,就这么办…一、二、三。”瞅准时机倒下去,下一瞬便扑了个空,双手及时攀住桌面,堪堪稳住了险些跌下去的身子。
韩千君:……
辛泽渊侧身提了个茶壶的功夫,回头便见她如同一只幼崽般,趴在桌子边缘,疑惑问道:“怎么了?”
“凳子滑。”气死她得了,嘴里的点心囫囵吞下去,都想哭了。
辛泽渊伸手掰过她的脸,把她嘴角的几粒残渣轻轻拭去,温声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韩千君一心在那一扑没成功之上,并没有意识到辛公子此时的行为,就已经大大的逾越了,豁了出去,直接道:“辛公子给个准话呗。”
“嗯?”
韩千君看着他那张单纯无辜的脸,又怂了,“辛公子既知道我是谁了,就没有生出一些想法?”
辛公子:“什么想法?”
攀高枝啊。
多少人踏破了她家的门槛,想要在国公爷手下讨个一官半职,不过在她进宫之前进门来的都是高门大户的青年才俊,出宫后上门来的几乎都是死了老婆的中年男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从来不会低看任何一个想要用手段爬上位的人。只是她也有自己的理想,高枝只乐意给辛公子攀。
“韩娘子是想我去韩国公麾下,谋个官职?”
韩千君愣了愣,这么说也没错,当即狠狠点头。
辛公子沉思了一阵,侧目看着她,突然身子一偏,宽大的肩头碰过来,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问她:“那千君,想让我谋个什么官?”
像是盛夏里午后的一股热浪,突然从头席卷而来,韩千君身在其中动弹不得,心口‘咚咚’跳起来,可那股热浪并没有带来烦躁,反而心口的位置,似吹来了一缕徐徐清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她还能嗅到花香里的一抹甘甜。
“韩娘子想好了,再告诉我,我先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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