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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家以书香世家立世,即便以后做去了生意,也从不会占人便宜,更不会拿人一分一毫。

  —

  翌日一早,国公府像沸腾的开水热闹了起来,府上三个房里的公子爷早早便起床,吵吵闹闹地陪着三公子看皇榜。

  国公爷夫妻也派了府上的小厮去打听消息。

  早膳时,几个房内的长辈都挤到了国公爷夫妻的院子里,时不时问一声进来的仆人,“怎么样了,人回来了没?”

  就连一向只关心自己这顿吃什么,穿在自己身上的衣裳值多少钱的老夫人,也开始追问,“几步路的功夫,报个信用得着这么久?韫哥儿到底中了没,有没有排在薛家前面…”

  国公爷觉得她也太小看了自己的儿子,“母亲放一百个心罢,我韩家的子孙,还能不如薛家那些鬼迷日眼的龟儿子…”

  在朝堂上韩薛两家要面子,不能明着骂街,背地里怎么骂,全凭自己的自由。

  这一句话骂得老夫人心里很舒坦,“可不是,那薛家人个个尖嘴猴腮,瘦得像没吃饱饭…”

  郑氏默默地听着,这母子二人唯一对付的地方,大抵只剩下了对薛家的同仇敌忾。

  “季婵,昨夜没歇息好,怎打起了瞌睡?”国公爷突然一嗓子唤来,坐在尾巴上的韩千君,快要点到胸膛上的下头,一瞬抬了起来,只见两只眼圈黑乎乎的。

  国公爷一愣,下意识地替她找罪魁祸首,“是不是昨儿夜里,老三那院子里闹得太晚,吵到你歇息了?也不知道他嘚瑟什么,这还没揭榜呢,闹得人不得安宁,好像自己中了状元一般,看他今日能拿个什么名次回来交差…”

  一屋子人都安静了,对于国公爷这等无下限的偏爱,众人始终无法适应。

  换做往日,老夫人此时定会讽刺几句,可自从屋子被韩千君烧了后,对自己这位孙女除了更厌恶之外,还存了几分恐惧,心中再不满,也选择了偏过头,眼不见为净。

  韩千君也被国公爷的栽赃吓醒了,继续栽赃道:“不关兄长的事,是我昨夜一直惦记着兄长金榜题名,夜里没睡着。”

  真实的原因,是她本打算提前给三公子备一份贺礼,但突然发现手头的散银都没了。

  鸣春给她算了一笔账。

  “娘子第一回给了辛公子三十两白银。”

  “第二回给了辛公子现银二百六十两,置办屋子里的摆件,被褥,供给私塾学子们的伙食,共计四百五十两两。”

  “油菜田遭难,娘子送了一百两金。”

  “学子们做衣服,共花去五十两白银,辛公子的那件…花费一百金。”

  算下来,除了她屋里的几匣子珍珠和她的首饰之外,只剩下了库房里两万两整银。

  两万两不能动,她得留着与辛公子成亲用。

  生平头一回遇上手头紧,韩千君失眠了,体会了一把穷人的烦恼,没钱的日子原来真的睡不着觉。到了后半夜,韩千君脑子里又只剩下皇帝最后的一句话,“若缺钱,来找朕。”

  皇帝或许事后早就后悔说过那句话,可两万两不够啊,她恐怕真的还得进宫要一些了。

  —

  一屋子人又安静地等了一阵,派出去的小厮终于回来了。

  消息还未来得及传进来,同行的四公子点了一串爆竹丢在门口,“噼里啪啦”的动静声传来,里头的主子们个个起身往外走。

  院子里的仆人丫鬟们先兴奋了起来,“中了中了,三公子中了…”

  老夫人还在关心,“第几啊,薛家的中了没?”

  “管他第几。”三爷高兴地道:“这可是咱们国公府第二个进士了。”

  二爷脸上带了伤今日没出席,二夫人在,耳边的热闹多少抹平了丈夫这几日带给她的痛苦,感叹道自己嫁的人虽不好,生的孩子也不见得优秀,可胜在家族好,蒸蒸日上,看不见半点衰落的迹象,和离的心思又打消了几分,站在三夫人身旁,羡慕地道:“前头兄长起了个好头,就看将来七公子的了。”

  三夫人没有那么大的功利心,觉得儿女只要长得康健,旁的造化全看他们自己的爱好,平日里便看不惯二夫人的焦虑,如今见她要把焦虑传给自己了,不慌不忙地回道:“二嫂,四公子还在前头呢。”

  一提到四公子,二夫人便犹如急火攻心,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慢慢地炸了起来。

  心中正想着那孽子,四公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眼里,一面快步走来一面高兴地禀报:“榜眼,二兄中了榜眼!一甲第二……”

  瞧他身上那股兴奋劲儿,活脱脱像是自己中了一般,二夫人暗骂一声:出息,一个举人考了两回都没中,还是秀才,倒是有心思替别人高兴。

  “第一是谁?”不知道谁问了一声。

  四公子道:“辛家大公子。”

  倒不意外,科考那日辛家大公子便轰动了,中了第一,无可厚非。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露出了被烧屋子后的第一个笑容,“我就说薛家的那些子孙后代没用。”招手同郑氏道:“午宴备好了没,知道中了便先开席,饿了这半天,心口都疼了…”

  郑氏道:“母亲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点心能止饿?”

  郑氏默了几息,吩咐阮嬷嬷:“开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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