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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人就在眼前,想忍住什么也不做,似乎有些困难。

  李焕毕竟善武,几乎是瞬息,他依靠着敏锐的预判力,拿手上长棍拦住群青,从她袖中掉出一片刀片。

  长棍再向上,抵住她的咽喉。

  谁知群青又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刺进李焕手臂,李焕还想动,却痛得掉了长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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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小的匕首要不了他的命,但会让他血流如注,痛不欲生。

  暗卫们始料未及,方才陆华亭没有下令让他们动,眼下不敢大声张扬燕王在此,纷纷奔下去。

  群青身影早消失在门外,安凛拉着她跑进夜色中:“走!”

  楼内,暗卫将李焕团团围住。

  “主上何必跑到这里来呢?”竹素道。

  “一回府上,一个人也没有,听说有死士出动,怎好让你们冒险?本来想帮忙,早说你们在堵人不就得了,害我白挨一刀,她跑了。”

  李焕咬着牙,因痛露出了青筋,抬臂看清那匕首的瞬间,眼神变了,望向陆华亭:“蕴明,你我在宣城时候缴获的玩意儿,这是你的匕首?”

  陆华亭正从楼梯上下来,楼梯上全是群青滴落的血,闻言步子一顿。

  他自然看见了,那匕首上的宝石折射出粲然的光。

  群青从他那里讨要走的匕首,如今被毫不留情地丢弃,反扎在燕王身上。

  “臣办事不力,请殿下责罚。”半晌,陆华亭道。

  几人都震惊地望向他。办事不力,这么多年,何曾见长史说过这种话?

  第53章

  群青被安凛带回家中。

  家中有热水, 她脱去衣裳,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好在除了手臂上灰隼的啄伤一直渗血,其他地方伤都很轻, 手腕还有点痛。

  那位叫月娘的妇人取来她的布衣裳, 给群青更换。待群青打理好后,月娘又煮了一碗热腾腾的红枣汤:“是补血的,娘子喝一点吧。”

  安凛道:“多谢夫人了。”

  月娘的眼神温柔而又担忧,似乎想问点什么,但见安凛和群青有话要说, 还是退了出去, 轻轻闩上门。

  群青在月娘身上看到自己阿娘的影子, 不由问:“安大哥之后怎么打算?”

  安凛沉吟:“能怎么打算, 希望乱世中能有一隅安稳生活就是了。”

  “现在已经不是乱世了。”群青提醒他。

  安凛翻看了账本:“青娘果然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为这账本折了多少人,只有你取回来了。你放心, 得了此物, 我一定禀报主上, 升你为‘天’。”

  群青想, 其实也并非她一人功劳,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 顿了顿才道:“我想问安大哥一件事。”

  安凛见她没有喜色,本就奇怪, 只听她道:“禅师让我们将账本给御史台,只是为了引起百官相互攻讦吗?”

  “那想必是了,御史台那汪大人, 是个昏官。”安凛说,“你看这账本上涉及人数有数十人之多, 他不敢一次处理;这么多文官武将,都得闹腾一下,企图脱罪;必是一场混乱,宸明帝要头疼了。”

  “那混乱的结果,能让崔家受罚,肆夜楼倒塌吗?”群青问。

  “我知你意思。”安凛停顿一下,叹道,“那滚钉板的母女二人,以前就在我们这处做杂工,月娘心地软,还常常接济她们……”

  “我之所以留心此事,是因我的阿娘也滚过钉板。”群青在安凛惊讶的目光中淡淡道,“我阿娘给我讲过,她是苗女,少女时因为苗寨的土司占地杀人,她只身来到长安,滚钉板为父伸冤。”

  “当时,是昌平长公主亲理案件,不仅为她主持公道,还因为她有一手好针工,把她留在身边做了奉衣宫女,是以我阿娘对长公主的感情深厚无比。”

  “我出生以后,便没见过缺衣少食的阿娘,但我见过她脚掌上的钉痕。”群青继续道,“因为那伤,她走不了远路,也无法跟着我和阿兄跑跑跳跳,不是坐在椅上,就是坐在床边。”

  所以她才无法想象,朱英是如何用那样的一双脚掌,一路向南跋涉。

  “青娘,你不想将账本交给御史台?”安凛道。

  “若交给御史台无用,何必要做?”群青道,“短时间内,主上也无法复国,朝中混乱,民不聊生,对你我又有何好处呢?”

  “让我想一想。”安凛面色有些难看。

  两人都停下来,门外月娘哄睡女儿的轻柔哼唱便传进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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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到一半,安凛将杯中酒饮尽,向群青展示杯底:“青娘,做咱们暗桩的须得提防着人。几天不见,都要仔细对方皮囊下换了颗心,你却一点也没变。不论你是‘天’还是‘杀’,是否我的下属,我都愿意与你相交!”

  群青见劝说安凛有望,心中涌出暖意:“只要安大哥愿意帮我换符信就行,我可以不做‘天’。”

  “你既这样说了,便按你想的做吧。我会为你作保。”安凛低声道,“账本你已费心取到,不过是上交时出了‘岔子’。就算是禅师也得理解,世上的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安凛将账本还了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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