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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血腥气,群青听到他的声音响在耳畔:“抱歉。某实在很不习惯被人指着咽喉说话。”

  他的手一圈一圈缠完披帛,紧接着扣上她的脖颈,手指并未用力,群青却感觉有如冰冷的毒蛇攀附其上,令她的后颈抵在冰凉的石壁上。

  此处无人,杀意容易倾泻而出。因为相思引,陆华亭心底恐怕恨毒了她吧?此人本是酷吏,若是他存心算账,现在自己无法抵抗……

  群青只得看向自己的暗扣。

  那暗扣中什么也没有,但陆华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目光忌惮,手上也一紧。

  上一世死前的记忆袭来,群青的冷汗滚滚而下,但腰腹没有锐痛袭来。右边发髻传来一线紧绷,从头皮渗入脊骨。是那银簪被他一点一点推进发髻内。

  随后,所有桎梏忽地像退潮一般离开了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华亭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冰凉湿润。

  他还没用力,手指竟又被她的冷汗浸湿了。

  这混沌的感觉也让他觉得很不好,但此处没有帕子。

  群青终于喘了口气,只听陆华亭莫名说了一句话:“你好像不止怕燕王,是所有男人都怕。”

  此话入耳,群青挣断披帛,用力将他推开,陆华亭全无防备,脊背撞在嶙峋石壁上,估计很疼,不过她已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走出石洞。

  她急于离开这个地方。

  外面仍是飒爽秋日,风吹园中的青桐叶哗哗作响,吹拂群青滚烫的面颊和脖颈。

  再向前走,只觉得身后一股牵力,细细地拉住她。

  回头一看,臂间披帛似乎被勾在石头缝隙了。

  群青折身返回。暗处,陆华亭倚在石壁上,双袖垂下,盖过手背。群青看见,银红色披帛的一个角,夹在他两指之间。

  “方才只是急于制住娘子,别无他意。”见她回来,陆华亭说。

  话语恳切,竟是句解释。

  第35章

  群青轻轻一扯, 披帛便从他手里扯出,飘落下来。

  陆华亭以为她会转身就走,没想到群青站定在原地, 从袖中取了半晌, 取出一物,递到他眼前。

  她手心的素帕上,躺着一串檀珠。

  对方似乎有愧,正是让他接受吃亏的好时机。陆华亭果然盯住那颗五彩绳结,群青说:“第十七颗实在是找不回来了, 故用五彩绳结补上, 找女冠重新开光, 长史应当不介意吧?”

  陆华亭望着那五彩绳结, 似有讥诮之意,到底什么也没说,刚伸出手, 还没碰到群青的手, 便听她郑重提醒:“帕子不能拿走, 我也不宽裕。”

  他已经拿走一条了。

  陆华亭收回手, 看向一旁, 笑道:“娘子为何把红线换成掺银丝的线, 若旁人从一边用力拽,是否可以割断某的手腕?”

  亏她拧缠试线, 群青万没想到他会这般联想,胸腔里生发一缕火气:“若长史真的这样想,可以。”

  陆华亭闻言笑了一笑, 竟侧过身,挽起袖子, 不错眼地望着她,含着璀璨的笑意:“娘子就是给五彩绳结内下毒,某也敢照单全收。”

  说罢,将腕抬起,那意思是让群青帮他戴上。

  看在两人暂时同盟的份上,群青隔着帕子捏起檀珠,给他滚了上去。

  “长史割过腕?”她忽然注意到,那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处凸起的月牙状疤痕。

  “看起来像刀伤,其实是被狸奴抓的。”陆华亭笑道,“青娘子,看仔细了,有时眼见不一定为实。”

  未料群青陡然凑近去看,细细的鼻息落在腕上,有些发痒,陆华亭呼吸一滞,群青已然起身,飞翘的双眼明亮:“今日砍了我的头,这也是你自己拿刀割的。”

  群青做过杀手,看伤口的形状、走势,绝不可能走眼。但她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再发问,只将檀珠囫囵推上去,又把素帕抽出来。

  “今日你为何会在裴监作的正殿?”陆华亭问。

  “听见风声,想救玉奴。”群青说。

  “是么?叫狷素问了你那掌教娘子,她可不是这样说的。”陆华亭放下袖子,温润含笑。

  群青眼睫一颤。

  “裴监作私扣我宫籍。”这件事并不影响燕王府,无碍陆华亭的利益,他不会在意,既要合作,总需要建立几分信任。群青便将宫籍取出来给他看:“宫籍不在六尚,影响我每月领俸,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自行取回。”

  陆华亭不禁瞥了她一眼。

  方才连个素帕都没有,眼下又因俸银冒着风险偷盗宫籍。到底有多缺钱,南楚任务的费用,不会全是由细作自己填上的吧?

  群青道:“就是不知道裴监作发现之后会如何对付我。”

  “不会如何。”陆华亭贴在石壁上,随口说,“他明日便不是监作了。”

  群青心底有几分惊异,她偷个宫籍的功夫,他把裴监作的官都给撸了?

  “届时你会如何联系我?”群青又问。

  陆华亭道:“届时你就知道了。”

  既然事已经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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