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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气血的汤剂里就有一味当归,这才造成其假孕现象,为的就是即使后来找人诊脉也不易被人查出。

  “殿下,您要亲自审他吗?”宁瓒又请示。

  嬴澈皱眉:“不必。”

  这样的小卒子,还不配他亲自审。

  只是这背后主使着实是他没想到的。原以为夏芷柔只是枚小棋子,背后主谋再不济也会是太妃,结果,竟真的是她。

  看起来,是他小瞧她了。

  不过人既已抓到,也正可借此将流言的事解决了。嬴澈想了想,道:“去备马吧,孤去清水寺一趟。”

  他倒想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对待溶溶。

  城西,清水寺。

  夏芷柔同崔太妃被分开关在不同的庵堂里,晋王赶到时,她正在佛堂中拜佛。

  虽是拜佛,佛像前却空无一物,而她本人跪坐在蒲团上,一张清婉的脸上如冰冻三尺的寒,没有欲望,也无半点对佛的崇敬。

  身后房门轻轻吱呀一声,看管她的小尼姑走进来:“娘子,殿下来了。”

  第55章 殿下若喜欢裴妹妹,应当……

  嬴澈最终在清水寺的客堂中见到了夏芷柔。

  清水寺乃是大魏皇家寺院,嬴澈袭爵之后,因兼着宗正卿一职,也就一并接管了这座尼寺。

  寺院不大,除了豢养的女尼之外,如今住着“清修”的,也就唯有崔太妃与夏芷柔二人。

  夏芷柔被带进客堂中,堂中已事先备好了蒲团,对面的主位上,嬴澈正漫不经心地品茶。

  她没有跪,只静静看向对面风仪俊秀的青年郎君:“殿下还是来看我了。”

  嬴澈放下茶盏,微微挑眉:“你知道孤会来?”

  夏芷柔温婉一笑:“当日殿下都不曾审问过我,不审问事情细节,今日过来,不是必然的么?”

  “您大概也没想到吧,平日里都是您在朝堂上同那些男人厮杀,有朝一日,竟也会被我一个弱女子所算计。这是因为,您从未将我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啊,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能算计成功殿下一回,是芷柔的荣幸。”

  往日清秀温婉、与世无争的女子终于撕下伪装,嬴澈心觉有趣。他冷笑一声:“本王日理万机,哪有工夫事无巨细地去审查每一件事的来龙去脉?孤只要结果就行了。”

  “至于你,你于本王难道是什么重要之人?孤为何要关心你的想法?”

  他只知道,她惹了溶溶不高兴,不能滥施刑罚,就关起来隔得远远的好了。

  可今日,他不还是来了?夏芷柔心道。

  “说吧。”嬴澈懒得与她虚与委蛇,“你为什么要害她?她与你,分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夏芷柔静默一息:“当然是为了争取生存。”

  生存?

  嬴澈眉棱微挑。

  的确是有些新鲜的论调,但还不足以令他完全相信。

  夏芷柔静静地看着他:“殿下也是历经朝廷争斗之人,难道不知?为了往高处爬,很多时候,自然只有不择手段、你死我活。”

  “就如同太妃与云夫人,争的从不是先王的宠爱,而是谁拥有宠爱,谁就拥有地位与财富。我与裴娘子亦是啊。您眼里若只看得见她,又如何能看得见我呢?”她笑着说。

  曾经她很想要他身边的那个位置,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慕他,而是那个位置可以给她想要的东西,地位,权势,金钱……却唯独没有爱情。

  自然,她也很有自知之明,没敢肖想过王妃之位。

  她所想的,无非是太妃为她规划的那样——先为妾室,早日诞下一子半女,凭着手段,让将来的正室生不出孩子来。那么,这座王府,他挣下的赫赫家业,早晚也还是她的。

  偏偏他却看上了裴令漪,分明都将她嫁了出去,却还是默认了她回来,才几个月就有了首尾……他又不可能娶裴令漪为正妃,那她占的,不就是自己的位置了么?

  同样是没有亲缘关系的妹妹,为什么裴令漪可以,她却不可以?

  除了那张脸,裴令漪哪里又比她强了?她身世清白,裴令漪却是个罪臣之女;她精通庶务,可以替他管理后宅,裴令漪却十指不沾阳春水;她擅长交际,将来维持与京中各个世家大族的人际关系自然不在话下,裴令漪却因其身份,一直被京中诸族排斥……

  若说她算计他,裴令漪一样如此!甚至——裴令漪首选的婚嫁对象甚至都不是他!一个成过婚的女人,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了?难道他专喜欢给人戴绿帽子么?

  她不甘心!

  夏芷柔满腹怨毒,眉梢眼角也不由沾染上一二分,有如淬了毒的罂粟花,哪还有半分往日的清秀温婉。

  嬴澈却皱了眉:“你错了。”

  “有没有她,孤都不会在意你。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是恩人的孙女,于他有恩的是她祖父,不是她。他不欠她什么。

  他是答应了她祖父会保她此生富贵,却也仅此而已,但看起来,她想要的东西还更多。

  简直是升米恩、斗米仇。

  “我是不算什么啊。”夏芷柔依旧心平气和,“可裴妹妹不也同我一样么?论身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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