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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音果然没有出现。宫砚扶额苦笑,他怎么会信这种东西,幸好这里没别人。
宫砚上午开了个董事会,然后处理一堆文件,这会儿没有新的工作进来,刚好闲下来了,忍不住就心猿意马起来。
小崽在他怀里嘟嘟噜噜认真吹海螺,宫砚一低头:“什么?想妈咪了?”
小鱼崽:“。?”
宫砚把小崽扛在肩膀,“好嘞!走!”迈着大步,心情好似晴空万里,一路来到楼上游泳馆大门。
*
江溪收拾了背包离开游泳馆,边走边低头稀罕地瞧着手里的白色海螺。
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在他身前半步伫立,江溪一抬头,这人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手上的海螺瞧,仿佛灵魂遭受了雷劈。
“你这……不会也能听到歌声吧?”男人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
江溪骄傲道:“当然,这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看到面前男人当即脸垮了下来,江溪暗骂一声神经,绕过他,匆匆离开了。
宫砚的脚步变得滞缓,原来,姿音也送了别人一只。
原来,他不是独一无二的。
宫砚仿佛一只被打断了腿的大型犬,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馆内。姿音把小鱼崽抱了过去,心肝宝贝地疼了一会儿,想起来问宫砚:“不是在上班吗?”
放到之前,宫砚一定脸不红心不跳地就说“小崽想你了”,但目前道心破碎,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宫砚:“哦,我想你了。”
姿音一愣,白生生的面皮底下很快漫上一层淡红,略带责怪地斜乜宫砚一眼,低下脑袋,也默默地了。
两人垂着双腿,坐在泳池边,宫砚非要往姿音身上靠,像是缠人的犬类:“海螺不是单送给我一个人的啊……”
姿音道:“我还送给朋友一个。”他没有情爱的经验,完全没理解到宫砚话语中的醋味,反而像是幼儿园的老师一样,公平公正地说:“你们两个的海螺都一样。”
宫砚根本没有被安慰到,又蹭到姿音的肩膀上:“但我和他,在你心里的定位,不一样吧?”
姿音是最公正的,拍了拍宫砚的脑袋,确认道:“嗯,是一样的。”
宫砚的心彻底死了。
“怎么会一样?我不是你的伴侣吗?”宫砚把小鱼崽举起来,祈求地说,“这是我们两个的崽。我们还有一个家。”
宫砚确实是崽崽的爸爸,这一点,无可置疑。
可是,他和宫砚连物种都不一样,怎么会是伴侣呢?
姿音轻轻摇了摇头,宫砚不放弃地追着问:“为什么?你有喜欢的人……或者其他东西了吗?”
姿音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因为我是人鱼呀,所以他还是摇摇头否定了。
宫砚这时又从黑暗中看到狭窄的一丝希望,贴在姿音肩膀上,死皮赖脸地说:“原来你也是初恋,我也是……”
他瞥一眼姿音,姿音一直听他说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脸蛋红通通的,冒着羞赧的热气,分外迷人可爱。
突然,宫砚心里就乐开了花。
姿音觉得他烦了,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宫砚正偷乐呢,一个没注意,噗通掉进了泳池里。
鱼崽吹海螺:“嘟嘟哩哩嘟嘟滴滴……”
两周过去,救助组织发来消息,小虎霸的治疗和营养支持已经完成,他们决定将身体飞速好转的小虎霸放归族群。
宫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姿音,问姿音想不想去看看,姿音开心道:“要去的!”
当日,萧历也得知了这次安排,一行人乘坐快艇观看救援队将小虎霸放归。海面上,十几只虎霸围着重新归来的小虎霸挨挨蹭蹭,小虎霸身上的钢索彻底除去,伤口正在逐渐愈合,经过救助组织的营养治疗,它的食量和体重在两周内飞速增长。
有着族群的帮助,小虎霸很快就能恢复到正常体重,健康成长。
几十只虎霸兴奋地跃出海面,再嘭一声,落回海里,喷出一道道长长的水珠。
激动的哨音经久不散。
“呜。”萧历抹抹眼尾,“真好。你知道,我从来不哭的。”
结果压根没人关心他哭不哭。小虎霸在族群的环绕下,游到了游艇俯角,姿音抱着小崽,趴在栏杆上,跟小虎霸互动。
而宫砚在一旁含笑瞧着。
萧历发觉没人在意他罕见的伤感,悄悄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这一看,不得了!嫂子弯着腰,半个身子在栏杆外,抱着的小崽,撅着小屁股,两只胖胳膊直直地往海面伸。
船一颠簸,这不就掉下去了吗!
萧历惊恐地开口:“嫂子,你你你注意安全啊!”话音刚落,被身旁的宫砚用手肘捣了一下,一个示意他安静的眼神递了过来。
萧历:?不是。
宫砚心道,小鱼掉水里,那是回家了。他蹭到姿音身边最近的位置,长臂接过鱼崽,让鱼崽和小虎霸喷出的水柱玩。
虎霸是族群生活,……那姿音呢?宫砚不由得侧目,姿音眼神柔和,水红的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生动的弧度,夕阳打在他柔美的侧脸上,让他仿佛仙子一般面容慈怜,朝海里轻轻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