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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您跟我爹的那点兄弟情,可续不到我这儿来,傅秉文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他就算是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沾不上他那点光,您和大伯娘若是没旁个事儿,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别耽误我做买卖,我赶着腾地儿呢。”傅秉渊对傅老大拉关系攀感情的软话无动于衷,说着,扭身就要往田地里走,去接着卖他的西瓜。

  宋玉珠立时就傻了眼,她没想到傅秉渊这家伙,居然软硬不吃,傅老大都给了台阶下了,这家伙不为所动,还要接着卖她的瓜!她一阵气急,摸起身边一指粗的树枝就要往傅秉渊身上抡,一面舞着,一面骂骂咧咧,“傅秉渊,你这个无赖!强盗!丧良心的玩意儿!”

  傅秉渊可不惯着她这毛病,当即握住她的胳膊,往一旁一掼,宋玉珠脚下不稳,直直地冲着傅老大摔了过去,下一刻,傅老大向旁边一躲,眼见他自家婆娘跌倒在地上,也没有搭把手把人扶住。

  傅秉渊一阵咋舌,他是看准了傅老大的位置才把宋玉珠推过去的,谁知道傅老大反应这么迅速,愣是没叫他婆娘占到一点便宜。

  可怜宋玉珠这一摔,脑袋都摔蒙了,反应过来,当即就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非要向傅秉渊讨个公道回来。

  “村长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吆喝了一声,看热闹的农户自觉往两边散开,留出中间的道路。

  叶广乡闻声而至。

  “怎么闹得这么难看!”叶广乡见宋玉珠披头散发的泼辣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不等宋玉珠撒泼,傅秉渊先行从袖口掏出两份契约。

  “广乡叔,您来的正好,给俺们评评理,早些年,俺这大伯和大伯娘打着租赁的旗号,占下了我们家几亩田地,说是年尾给粮食抵租金,村里长辈都知道这事儿的,这一晃都十好几年了,我们可是一点回头钱都没见着,您看看,这白纸黑字写得可是明明白白的。”傅秉渊将契约书递给叶广乡,大有让他给主持公道的意思。

  叶广乡接过契约书,打开睨了一眼,傅老大租地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这些年,这家人仗着傅有良家底厚,又重情义,明晃晃地占着人家的地不给,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是不齿的,再开口,难免偏向傅秉渊一些。

  “老大,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当初说好了租赁,租期已到,就该把这田地交出来,这事儿放哪都是这个理。”

  “村长,不是我们不给,这不农忙,没倒下空来。”傅老大面露难色,叫旁个人见了,还当真以为他们家有苦衷。

  傅秉渊不吃这套,立马就说起前几日他特意登门先行知会了傅老大一家,是傅老大一家人不认账,他才先礼后兵的。

  宋玉珠和傅老大被说得心虚,不同傅秉渊争辩这个,掰扯起卖瓜的银钱来,这瓜总归是拿来卖的,卖给谁不是卖,把钱握在自个儿手里才是真。

  可不成想,傅秉渊反应极快,“广乡叔,这第二份契约,说得是我们家那些外租的地每年需要缴纳的租金,也就是粮食,这上面一笔一笔,写的是清清楚楚,鉴于大伯一家拖欠我们家租金多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归还的意思,您说,这卖瓜的银钱,我还须得给他?亦或者说,我可以给,但他们得把这些年的租金都补上,二者选其一。”

  宋玉珠脑袋嗡得一声,险些站不住脚,这哪是还钱,这可是活生生地在她身上割肉呐,她登时就要发作,被傅老大狠瞪了一眼,俩人都噤了声。

  “老大,我瞧着秉渊说得也没错,这样吧,你做主,选一个法子,可好?”叶广乡夹在其中,给傅老大出起了主意。

  宋玉珠扯扯傅老大的衣袖,意图叫他不要给这混痞子让步,谁知,傅老大张口就说银钱不用还了,但剩下的西瓜不能再贱卖。

  这正合了傅秉渊的心意,他就没指望从这一家人嘴里抠出十几年的租金来,只想着赶紧把田地空出来,好抓紧时间盖猪舍,傅老大此话一出,他当下就嘱咐耿年,叫他盯着这俩人今日内把地里的瓜都收走,否则,明日他就接着摆摊儿贱卖西瓜,至于老大两口子,一个铜板也别想从他这里捞着。

  宋玉珠今个儿吃了好大一个亏,当着叶广乡的面也不敢发作,只得咬碎了牙往肚里咽,盘算着,待回去了好给傅老太太上上眼药,让她出面去跟傅有良说道这事儿,她就不信,傅有良能纵容他儿子在这为非作歹,还能不给他亲娘面子!

  只可惜她这如意算盘打得是「啪啦啪啦」响,傅秉渊愣是没如了她的愿。

  自打有了这盖猪舍的地之后,傅秉渊便日日忙活着盖猪舍的事儿,他本想着在猪舍旁搭个小屋,自己住过去,好打理猪舍的事儿,就让叶湑留在家里,别跟着他过去吃苦。

  叶湑说什么也不肯,要同他一道儿住过去,多少也能有个照应,再说,猪舍若是建起来,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哪里有家里汉子在外面吃苦受累,忙活生计,他搁家里享福的道理。

  傅秉渊拗不过他,又想每日同叶湑贴贴,便重新合计着,要把猪舍旁的小屋盖得像样一点,平日他们俩就搁那边住着,不忙的时候,回家里住。

  打定主意后,俩人忙前忙后,开始找人盖小屋和猪舍,傅秉渊特地跑了趟老田头那儿,同他请教着,画出了猪舍的图纸,交给叶大虎,盖屋子用的红杉木是大虎哥兄弟家的,盖房子的人是从村里找的,如今地里的活儿不多,庄稼人都闲着,过来搭把手赚点零用都是乐意干的。

  这日,

  傅秉渊同叶湑正搁村西监工呢,耿年颠颠儿过来,说傅老太太找上门了,这会儿正同干娘在院里对着骂呢,叫他赶紧回家一趟。

  叶湑一听就急了,立时就要往家跑,傅秉渊紧随其后,刚从大路上拐进小路,还没进门,就见着傅老太太和李二花,二人对立而站,扯着嗓子,你一句我一句,骂得正起劲儿。

  傅秉渊一见这架势,反倒是不着急了,他从院里拉出一条长凳来,扯着叶湑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还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分给叶湑。

  叶湑哪有什么心思嗑瓜子,当下推了推傅秉渊,“你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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