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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竟散发出王者般的圣光,莫离吼道:“去死吧!”
莫怜口吐鲜血,不可置信道:“竟然在你手里!”说完就翘辫子了。
一代首领陨落,季子琛只关心,那是什么东西?
有鲛人纷纷喊道:“是海神的圣光!”此声一出,能动的鲛人都在朝拜,不能动的则是垂首。霎时间,头顶雷云滚滚,一道天雷降下,劈中三叉戟,随后三叉戟迸出数道金黄光线,肉眼可见的,莫离的身体在变壮硕。
季子琛擦擦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切顿悟了。那是莫离父亲留给他的三叉戟,里面蕴藏了鲛人所谓的神力。莫怜定怀疑过那东西,但这百年来,莫离瘦弱不堪,根本没有要造反趋势,也没有能力,所以将重心放在了外面。
也就是这头海怪的身上,也许他以为承载神力的东西被海怪误食,这才致使海怪灵力暴涨,鲛人族屡屡败退。
很可笑,也很可悲。
莫怜尸身原地蒸发,留下一片鲛人鳞,被莫离收入囊中。他挺起强壮的身姿,说了一句鲛人族的俚语,鲛人族便悉数遁走了。
莫离扫视周边,他的眸子变成了金光色,卷曲的金发散发着霸王之气。
实力不详,在场没有人会惹他,却听他冷冷道:“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之间的恩怨,该如何解决,尽早,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离开。”
莫离眼神狠辣,再无稚气:“否则,后果自负。”
庄旬第一个接腔:“行,那你也莫要插手。”
莫离默认,看了季子琛一眼便一头扎进了水里,离开了。
季子琛听到萧明渝“啧”了一声。
四周氛围陡然凝重起来,庄旬朝二人道:“许久不见,二位别来无恙啊,尤其是,萧、君。”
真够挑衅!季子琛回道:“见到你可不会再无恙了。”之前在琉璃城的遭遇是血和泪铸就,叫他对庄旬咬牙切齿。
庄旬道:“你可不必怕我,你身边那位,这些年入主魔族,可给我整了不少幺蛾子。我还是头一次见比我还记仇的人。”
季子琛疑惑,萧明渝在魔族的所作所为他一个都没见过,也不知真假。他呵呵道:“他记仇?难道不是你可恨?”
庄旬哈哈大笑:“得了,今日不是来找你们算账的,我只要轿子里的那人,你们只管让开便是。”
这人真是怎么看都很讨厌,季子琛横剑拦在轿子前,狠声道:“你让我别管,我就别管,你当我是什么?”
庄旬道:“可是你身边那位,好像不太乐意加入你啊。”
季子琛侧首看向萧明渝,情况紧急,他也不知自己脸上滋满了怒意。便见萧明渝也横剑,同他一起拦在轿子前。
他刚想对庄旬说“看,他可听我的话”。下一瞬便记起一件重要的事——庄旬最喜欢搞偷袭。
回首之时,庄旬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原地,头顶传来这人的嘲笑:“一对狗道侣!”
哈?
在场之人,萧明渝的战力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庄旬早有准备,躲过了践尘的一劈,刚准备出声嘲讽,却见腹部的袍子被割开一道大口子,几个火苗还在上头窜动。
随意灭了火,庄旬道:“没想到,许久不见,又变强了?”
季子琛喊道:“别跟他说话。”庄旬这人劣根得很,人走了,还要踹轿子一脚。季子琛去截这轿子,人也跟着到了远处。
声音在茫茫海域显得极为空灵,却见庄旬嬉笑一声。
轿子上炸开一声,轿子完好无损,只是被烧着了。这般情急之下,沈清河还被伏冥和吴恒缠着。
季子琛说了一声“冒犯”,便打开轿子门救人。入目之人叫他一阵惊愕,下意识道出口:“温流年?”
轿中人竟然是温珏之一的温流年?!难怪庄旬要找人麻烦。
他颇为吃惊,温流年竟然长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原来温珏两兄弟就是那歌姬的孩子。难怪音律极佳,可这般狼狈的样子谁敢认他是天音阁的天之骄子?
半躺在轿子中,唇色发白,泪流满面,极为虚弱,像是一张薄纸,风一吹就会碎了似的。季子琛依稀能听到他嘴里在小声重复:“父亲、母亲,孩儿给你们报仇了。”
季子琛无法,温声催促道:“轿子烧着了,里面危险,温公子,你快随我出来。”
温流年魔怔了似的,听不见他说话。季子琛咬牙将人抱了出来,边问:“你家兄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温珏是不会分开的,况且这人还是温道尘疼惜的亲弟弟。这话刺激了温流年,鼓鼓流泪的双眼终于闭上,唇上被咬出一道血痕,似乎是想起了痛苦的回忆。
季子琛将人搂紧,便听人痛苦道:“哥哥没了。”几乎是同一瞬间,泪水浸湿了季子琛胸前的衣襟。
待他落定,温流年感受到什么,猛地睁开眼。庄旬被萧明渝击开,阴冷地笑着看季子琛这边。
温流年正对上这双眸子,尖叫道:“就是他!庄旬!是你杀了我哥哥!呜呜呜呜……你还我哥哥……”
这声撕心裂肺,沈清和听得真切,挥剑的手都要不稳了。他想人心切,吃了伏冥几掌,闷哼两声仍是要往那边去。
季子琛安抚着人,却听庄旬嘲弄道:“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怎么知道索你命的来了?你哥哥死的时候可求了我好久,让我饶你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