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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都没见多少。

  只零零星星走过来几人,从服饰上就能看出品级不高,像是宫里五等的粗使。

  都是宫里人,早就练就一副好眼力,还在远处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跪地叩首,基本不会有人不长眼,与他们迎面冲撞。

  盛则宁走快了些。

  因为只有等他们彻底走过,这些宫人才能够站起来。

  倘若这一条路接二连三走来「贵人」,也不知道这些宫人走出这条狭道,是不是得花上半个时辰,或者更久。

  盛则宁埋头疾步,没留意封砚已经停下,她余光才看见他伸出来的一截长腿,脚尖却已经触及他的后脚,一个趔趄就朝前扑。

  「殿下当心!」跪着地上的老嬷嬷抬头惊惶地大呼。

  封砚反应快,一转身,伸手捉住盛则宁的胳膊肘,把她牢牢抓住了。

  盛则宁身子定在半空,惊魂未定,小脸都吓得煞白。

  她刚刚差点就面朝下砸到地上去了,怎会不怕得要死。

  缓了几息盛则宁才回过魂来,轻抬了一下胳膊,「……多谢殿下。」

  第22章喜欢

  封砚骑着马来到了盛府门口,幽静的盛家宅院掩在两扇紧闭的朱门内。

  里面有寻常走动的声音,奴仆清扫收拾的声音,唯独没有听见惊吵的变动声。

  盛家仿佛只是在过一个很平静的夜,正准备收拾入寝。

  长随向他请示,想要替他前去叩门。

  封砚手指缠着缰绳,在指上转了几圈。

  他抬起头,眼底的倦意很重。

  今日他奔波多地,其实已经很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被盛彦庚说动了,买了丰记的果仁酥送给盛则宁。

  盛府隐在屋檐下的匾额,上面两个端正的大字反着淡淡的漆光,照进他眼底。

  他想起皇后一遍遍对他说,盛家很重要,盛二爷上有文官之首的恩师,下有门生无数,是唯一能与谢家分庭抗礼的清流人家,务必要笼络到身边。

  他从前心里一直揣着这样的心思,就见不得盛则宁澄澈真诚的笑眼。

  因为他们两人是利益相关,根本无关情爱的组合。

  所以他可以一日复一日的克制,无欲无求。

  但那枚青脂玉扳指的出现让他想了又想,始终很难放下心。

  「不必,你们先去一个人,到马行街,看杨太丞家医馆的大夫可还在坐堂,请他过来。」

  封砚出来时脑子还不清醒,如今才静下心来。

  一来他还没有问清盛则宁对松子是那种意义上的「吃不得」,是吃了会害病,还是不喜欢吃。

  若是后者,她就不会用那果仁酥,可若是前者,已经过了这么久,想必她已经吃过了……

  那他现在再贸然进去,也没有用处,还不如先把大夫请过来。

  大夫请来后,封砚仍没有让叩门。

  一行人在门外等到盛府里声息渐止,旁边的宅子一个接一个都熄了灯火,月辉照在屋脊,撒下冷光,仿佛是入冬后挂上的寒霜。

  寒冷与幽静,笼罩而下。

  老大夫搓了搓手,又跺脚取暖,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静,「郎君还在等什么?」

  站在门前也不进去,他是大夫,请来也不给人看病,倒守起了大门,着实让人纳闷。

  封砚转过眸,命长随:「送杨大夫回去,照常付诊金。」

  杨大夫干站着等了半天,本来心情不太好,但听见诊金照付四个字后,面色才和缓了些,摇着脑袋,跟着长随离开。

  「哎,现在的年轻郎君啊……」

  「殿下,可要回府?」随从请示封砚。

  封砚颔首,再看了一眼紧闭的盛府大门,率先扯过缰绳。

  清晰的马蹄声打破岑寂的夜,但是没过多久,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登云巷子里无人知晓,曾有一行人在此逗留过。

  *

  第二日,晴空多云。

  宫里的热闹才过,就有小童举着新鲜出炉的小报窜巷走街的吆喝。

  和官方发行的邸报不同,小报是由民间发行,上到宗亲婚娶宴请、府衙朝野的内幕,下到趣味横生的民间百态,总而言之就是上京城有趣、博眼球的事都会被衙探们费尽心机搜罗到手,再有探官们润色成稿子,板印发行。

  今日的小童背起挎包,举着一份还散着墨香的小报,大声吆喝。

  「小报到矣!——」

  有时候为了卖得更好,他甚至还会用大人教他的话,也就是喊出小报上的要点。

  譬如:「吓!瑭王拦车与盛家三姑娘不欢而散!」

  又譬如:「小甜水巷梅二娘得圣人青眼,特赐嘉奖!」

  听见他卖力的吆呼,路上不少的行人会愿意掏出一文钱,买上一份小报,好好看上一看,免得茶余饭后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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