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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娘胎里带着病弱之症, 亦或者是故去的福晋害死的, 如今看来……只怕这事儿是熹嫔在捣鬼。
香槐等人低着头,别说再说话, 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熹嫔一愣,手下意识摸向自己颈脖处——难道,当真是福宜前来索命了吗?
当日一早,弘历就过来了。
对上憔悴不堪的熹嫔, 弘历却是镇定许多。
“额娘,您莫要怕,好端端的福宜怎么会前来找您索命?他既要来,为何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挑准这个时候来?”
“您刚在年珠那儿吃了闷亏,生着病, 福宜就来了,您不觉得过于巧合了吗?”
熹嫔一愣,继而低声道:“弘历,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其中装神弄鬼?”
弘历颔首。
就算不说这人是谁,他们也能想到是年珠。
熹嫔心下并未踏实多少,甚至更担心起来,活人……远比死人可怕多了。
“想来也是,年珠可不是泥巴捏的,从前她一直没对我下手,是顾及着皇上,担心皇上不高兴。”
“但如今福惠愈发得皇上喜欢,翊坤宫那位也有了身孕,他们几人在皇上面前是什么都不怕,年珠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说着,她皱皱眉,道:“只是,她如何能将手伸进永寿宫来?”
自雍亲王府开始,她便将院子治理得井井有条,别说安插个人冲她下毒,就连只苍蝇想要飞进来都是难事。
“额娘,这件事不重要,如今重要的是你不能自乱阵脚,万事,都有儿子在呢。”弘历握着熹嫔的手,只见熹嫔脸色比起从前是愈发憔悴难看,“想来定是皇阿玛发落了杨嬷嬷,给了旁人可趁之机。”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是区区噩梦罢了,您莫要过于担心,更不能分寸大乱。”
“如今当务之急,是您要养好身子才是。”
“剩下的事,交给儿子。”
他也好,还是熹嫔也好,都没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们看来,将永寿宫的奸细抓出来就是了。
但接连着几日过去,弘历却是一无所获。
熹嫔更是夜夜噩梦,每天夜里从噩梦惊醒也就罢了,甚至有的时候大白天的都还嚷嚷起来。
“福宜!福宜!你滚开!不是本宫故意要害你的!”
“谁要你有个狐媚子额娘的?”
“你那狐媚子额娘没来之前,本宫与皇上琴瑟和鸣,你那狐媚子额娘一来,皇上眼里心里全是她……本宫不害你去害谁?”
弘历这才知道,当年所有人都觉得福宜是故去的福晋所害,甚至连福晋都是这样觉得的。
可其中,熹嫔定是功不可没。
他也跟着急躁起来,以“节省开支,安心养病”为由,将永寿宫不少宫女太监都打发走了。
一来他是想要彻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二来他担心熹嫔的胡言乱语会传出去。
只是可惜,弘历失算了。
紫禁城中向来没有秘密可言,便是无来由的风言风语,都能传的是人尽皆知。
渐渐的,皇上也有所听闻。
翊坤宫内,年若兰更是知道了此事。
已至深秋,她肚子已高高隆起,却比上次怀福惠时心情平静许多,毕竟如今她将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年珠成亲一事上。
就算听说福宜之事,她愤恨不已,却早没有当初的伤心欲绝,毕竟人活着都是要朝前看的,她都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想起故去的福宜。
“……想必连九泉之下的福晋都以为是她动手害死了福宜,殊不知她也是被人当成了刽子手,当年的熹嫔那叫一个乖觉温顺,不知不觉中竟要福晋为她所用。”
“这件事,皇上也听说了,皇上是心中不悦,已派人彻查此事呢。”
她原以为皇上看在弘历的面子上,这件事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她这才知道,在皇上心中,她的儿子福宜一直很重要呢。
年珠也跟着高兴起来:“纵然当年之事已过去多年,但熹嫔身边的杨嬷嬷、苜蓿等人都还活着,若皇上下令细细去查,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福宜表弟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呢。”
至于这时候熹嫔出事对弘历的处境来说是雪上加霜,这话她并没有说。
在她看来,如今她已是胜券在握。
弘历……若弘历是个聪明的,这时候就该老老实实安分守己,而不是妄图以一己之力拉他们下马。
年珠总以为历史上的乾隆帝被皇上选中,应该是有点过人之处的,谁知她与年若兰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说四阿哥来了。
年珠:“……”
看样子是她想多了。
历史上的乾隆晚年时期昏庸无能,如今与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弘历有得一拼,可谓是半斤八两。
她有点可怜起历史上的雍正来了,膝下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