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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成鼎低着头,不敢接话。

  年珠觉得这人虽一身毛病,但她在四川无人可用,只觉这人也挺好用的。

  “对了,桑管事,你给赵之垣送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吗?”

  “时间不等人,李维钧等人明日就要离开四川,想必已得了阿玛的允诺,定对那直隶巡抚一职是势在必得。”

  桑成鼎忙道:“格格放心,算算日子,约莫那封信今日已送到了赵家。”

  第73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天津。

  赵家。

  这几日明明天气大好, 但赵家上下却像笼罩着一片乌云。

  赵之垣更是急得嘴角起了燎泡,将手下李维钧骂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将李维钧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这狗杂种的,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些年我对他多好呀,处处提拔他。”

  “可他倒好,说老家老娘病了,想要回老家一趟, 却是去了四川去找年羹尧……”

  他赵之垣也是名门望族之后, 在朝中也不是没人,但如今比起年家来, 却还是差远了。

  至于他, 他如今三十多岁就能官至直隶巡抚也并非是个酒囊饭饱之辈, 而是因为手下太厉害, 所以这些年有些放松。

  他对李维钧有多信任了?

  族中早就有人提醒他对李维钧多加提防,但他不以为意, 一直等着李维钧到了四川,他这才察觉不对,开始着急。

  此时此刻的赵之垣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在书房走来走去,直下令幕僚来见自己。

  这几人这几日可没闲着,可商量来商量去, 也没商量出个对策来。

  其中有个最得赵之垣信赖的幕僚低声道:“大人,如今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您投靠年羹尧。”

  “那李维钧虽走了魏之耀的路子,但魏之耀从前不过年羹尧一家奴而已, 主仆情分虽有,却及不上真金白银。”

  “更何况, 赵氏一族在朝中为官者人数不少,族人互助,您投靠了年羹尧,则意味着整个赵家都投靠了年羹尧,年羹尧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拒绝?”

  这已是他第三次在赵之垣跟前提起这个主意。

  前两次,赵之垣一听这话就毫不犹豫拒绝了,直说赵家也是大清名门望族,底蕴不比年家浅,他赵之垣一直想的是报效朝廷,为国为民,而非依附高官,让自己变成一佞臣。

  但如今,他却是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难道,就只能如此了吗?”

  “还请大人三思啊,本月月底李维钧就会回来,算算日子,李维钧很快就会动身离开四川。”那幕僚听出他话中的松动之意,忙趁热打铁道,“以李维钧的性子,若他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定不会带着家眷前去四川走这一趟的。”

  “若等着年羹尧的信送到京城,送到雍亲王府,您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说着,他又道:“大人,您可听说过‘年选’?”

  赵之垣狐疑道:“年选?什么叫年选?”

  那幕僚解释道:“这是川陕一带官员传出来的词,在年羹尧手底下想要擢升,光是朝廷说了可不算,还要年羹尧点头才是。”

  “一来二去,才有了‘年选’一词,这几年,朝中官员不知道送了多少金银珠宝给他……”

  这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之垣虽不愿当佞臣,却更不愿成为赵家的罪人,不愿赵家祖宗因自己蒙羞。

  他长叹一口气道:“来人,传话给管事,叫他清点清点账面上最多能拿出多少银子来,全部取出来。”

  “还有,传话给夫人,看看她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至于古玩字画,也都清点出来,明日我要动身去四川一趟。”

  说起来,他虽才能不算顶出众,却也不算庸碌之才,这些年他所治之地不说欣欣向荣,却也是百姓有吃有穿。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有朝一日会落得与同僚赔笑脸装孙子的境地。

  到了傍晚。

  赵之垣就已准备的差不多,白银二十万两,古玩字画足足有一车 ,打算全“孝敬”给年羹尧。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就像刀子剜肉一样难受。

  偏偏这时,有小厮进来道:“大人,门外有封信,说是给您的。”

  “给我的?谁给我的信?”赵之垣捂着嘴叫道。

  那小厮摇摇头,低声道:“小的也不知道,那封信是被人射箭射到门上的,小的原以为是有人恶作剧,门房却说那封信上写着要您亲启。”

  “小的不敢耽搁,所以就将信送了过来。”

  赵之垣身为朝廷命官,从前也不是没遇上过这等事,大多是些走投无路或蒙冤之人送来的。

  他呢,遇上这等事,一向是能帮就帮了。

  但如今他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随手就将那封信放在了一边,压根没有打开的意思。

  谁知接过那封信时,他隐约察觉到信里有什么薄薄的硬物,心里好奇,便拆开信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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