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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后来者居上的架势,“快坐吧,你还愣着做什么?阿玛还有要事要说呢。”

  他们一群男人在这里商议要事,哪里有个小丫头片子在场的道理?

  年富刚想要开口,却看到年羹尧那不悦的眼神扫了过去,只能低头,乖乖坐到末尾,一言不发。

  今日年羹尧是因十四阿哥离开西宁一事请众人过来。

  这些年,他在西宁大营也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知晓十四阿哥对于是否归京一事也是犹豫不决。

  直至今日,十四阿哥仍未下定决心。

  年羹尧想的是既然十四阿哥犹豫不决,那他就在后面推波助澜一把,刀剑无眼,十四阿哥擅长骑射,若不小心马发了狂或被人射伤,以德妃那性子,定会哭哭啼啼请皇上下令将十四阿哥调回来。

  这话说完,他的眼神并未像从前一样落在年富面上,询问年富的意见,而是看向年珠道:“珠珠,你觉得此法子如何?”

  年富:“???”

  短短几日的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从前他阿玛虽重用他,可却从未这样和颜悦色问过他的主意呀!

  下一刻,年珠就道:“阿玛这法子我觉得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若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兴许会以为十四贝子这是刻意而为之。”

  政客向来如此,不分对错,只看重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如此一来,西宁就会全部落在阿玛手中。”

  “阿玛可以趁此机会,彻底平定西北。”

  她早就看那个什么什么部的土司不顺眼呢,他们父子简直是癞**想吃天鹅肉!

  年羹尧颔首,转而又说起如何行事。

  对于军营中的事,年珠是半点不知,听的那叫认真极了。

  等着众人散去时,年羹尧却道:“珠珠,老二,你们留下来。”

  年富的不悦已到达顶点,他太清楚年羹尧的习性——若几人在场,他阿玛最看重谁便会先点谁的名字。

  自古以来,上位者多是随心所欲,他们呀,只有面对着身份比自己更尊崇者,才会绞尽脑汁、无其不用。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年羹尧从前就不大瞧得上这个蠢儿子,如今有年珠珠玉在前,自看年富是不大顺眼,甚至连寒暄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道:“老二,以后珠珠会与我们一同议事,虽说我身边幕僚不少,但你们却是亲兄妹,若有什么珠珠不懂的……”

  他原准备叮嘱年富多教教年珠的,可想着谁教谁还不一定呢,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若有什么珠珠不懂的,你莫要藏着掖着,只有年家繁荣昌盛,我们的日子才能好过。”

  “若叫我知道你因一己私利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情来,我饶不了你。”

  年富这才知道自己果然没猜错,心里是满肚子不痛快。

  “老二!”年羹尧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小九九,扬声道,“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不成!”

  年富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是,阿玛,我都记下了。”

  年羹尧颔首,挥手叫他们下去。

  年珠心知这等事换成谁谁都不会痛快,别人饿肚子时自己不吧唧嘴也是一种美德,便什么都没有说。

  谁知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她刚走到院子,身后就传来年富那服气的声音。

  “年珠,你果然是有两下子,也不知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将阿玛迷得是七荤八素。”

  “你也莫要得意太早,你不过是个女子,等着过几年就要嫁出去了……”

  年珠穿越至今,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番言论,偏偏她听的最多的也是这些话。

  她转过身,看向年富,不急不缓道:“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来日我嫁人之后,就能抹去你不如我的事实?”

  “还是说,等着我嫁人之后,二哥你那脑子就能突然开窍,能肩负起整个年家?”

  她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不屑,讥诮道:“你口口声声瞧不上我只是个女子,但你呢,你却是连个女子都不如,不知道谁更可悲一些。”

  “你……”年富担心自己的话叫年羹尧听见了,气的似五脏六腑要炸开,却还得压低声音道,“呵,你是我妹妹,我这个当兄长的不与你一般见识,你就多跟在阿玛身边多学些本事吧,等着来日好嫁去孔家作威作福!”

  年珠并未接话,只留给她一个不屑的笑容。

  这抹笑容深深刺伤了年富,气的他半夜都没睡着,在书房走来走去,没好气道:“长松,你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想与我争年家当家人的位置不成?”

  “纵然阿玛开明,但她却是一订了亲的女子,那孔家也是名门望族,就算如今落魄,却也不会允许自家男子上门当赘婿的。”

  “那她到底猖狂个什么劲儿?她算什么东西!竟敢瞧不起我?以后他们母女几个都要在我手上讨生活的……”

  他骂骂咧咧的,唯有如此才能叫自己心里好受点。

  ***

  “阿嚏!”

  如意院的年珠打了个喷嚏,但她并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她这些日子将强身健体放在第一位呢,低声道:“嗯,定然是有人在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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