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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阿哥之所以被称为“大清财神爷”,别的方面且不说,却是一把做生意的好手,他沉吟片刻就道:“不过两三千两银子,我还是亏得起的,这件事就当我倒霉,让他们白吃一回算了。”

  “若再有下次,将他们拦住,不准叫他们进去。”

  杜掌柜连声称是。

  翌日中午,年珠又与弘昼一块到了致美斋。

  这次的年珠早有防备,身边带了十多个护卫,那十多个护卫排排一站,尚未动手,光是气势就足够吓人。

  守在门口的杜掌柜话已到了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这两人一个是年总督的女儿,一个是亲王之子,就算派人将他打死,;只怕在京城连朵水花都没有。

  年珠与弘昼又大快朵颐一顿。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

  等着年珠再过来时,却发现致美斋门口张贴着告示,大概意思就是为保证食客的用餐环境,本店概不接待小孩。

  年珠忍不住笑了起来:“杜掌柜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翌日,杜掌柜到了饭点就偷偷楼上暗中观察,发现年珠等人再没过来,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若真这样下去,只怕没多久,整个致美斋就要被那两个小杂种吃垮呢。

  杜掌柜刚美滋滋给自己煮了壶茶,还未美滋滋开喝,就有人匆匆忙忙闯了上来。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下面……来了很多乞丐。”

  “他们说他们是过来吃饭的,还说致美斋张贴告示不准小孩进来吃饭,可没说不准他们进来吃饭。”

  “他们来了十多个人,一人占了一张桌子,我派人去赶,他们却说他们又不是不给钱,一人点了道最便宜的菜!”

  杜掌柜一个激灵,竟失手将茶壶打翻,更是呢喃道:“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这些达官贵人最讲究面子和排场,谁愿意和乞丐同坐一室?这下,就算有九贝子的名头,怕是也不好使!”

  ***

  不出几日,年珠就收到致美斋生意大不如从前的消息。

  如此一来,她的身份便也瞒不住了。

  便宜坊再次重新开业,因着些日子司掌柜的安心休养,又捣鼓出几道新菜来,一时间,便宜坊的生意是更胜从前。

  司掌柜还亲自带着家眷和礼物一起前来雍亲王府道谢,对着年珠是千恩万谢,说什么若是没有年珠,这司家数百年的基业与心血就保不住了。

  说到伤心处,他是几次哽咽,更要带着家眷给年珠跪下。

  “使不得,司掌柜,这可使不得!”年珠吓得连忙将他们扶了起来,道,“放在寻常百姓家,您这个年纪都能当我祖父呢,哪里能给我下跪?这不是叫我折寿吗?”

  “况且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们是生意伙伴,来日若我再想出什么方子来,也能放在便宜坊售卖,赚些零花钱。”

  “如今京城之中不少人都知道当初便宜坊关门是受致美斋的挤兑,我若是您,会趁此机会多推出些新菜,将致美斋的客源都抢些过来。”

  说着,她更是笑道:“正好我田庄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播种种花,您若是银钱不够,我这儿还有万余两银子。”

  “您也别不好意思,咱们还是一归一二归二,算我入股就成。”

  若真说起来,她也算是趁火打劫呢。

  司掌柜却道:“小格格您不嫌弃就好,我这就回去拟定合同,稍后差人送过来给您看看……”

  他这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年珠想也不想,就知道这人定是弘昼。

  果不其然,下一刻弘昼就撩起毡毛帘闯了进来,一开口就道:“司掌柜,便宜坊刚推出的绿茶烤鸡味道可真是不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鸡呢!”

  “小的见过五阿哥。”司掌柜可做不到像从前一样对弘昼等人,道,“这法子还是年格格教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弘昼打断道:“司掌柜,你的儿子女儿可真不少。”

  “你还想收个干儿子吗?你看看我怎么样?”

  ……

  年珠瞧司掌柜等人吓得脸色大变,大概也知道弘昼又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想着拜司掌柜为干爹后,以后再去便宜坊吃饭不花一分钱而已。

  但她知道司掌柜定是不敢答应的。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司掌柜就吓得告辞,但弘昼却仍没有放过司掌柜的意思,拽着他的袖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如今已至深秋,宽敞的院内已被铺满厚厚一层落叶,年珠行走在其间,发出清脆的声响,似带着几分寂寥。

  年珠听秦嬷嬷说起过的,没几日就是福宜的冥诞,因为这事儿,年若兰这几日心情很是不好。

  她径直去了小厨房,对着管事婆子吩咐道:“这两日姑姑心情不好,也没什么胃口,就做些清粥小菜吧。”

  “一道山药枸杞羹,一道虾肉饼,一道归芪蒸团鱼,两道小菜,再加一道溏心鹌鹑蛋。”

  她一直都不爱吃蛋类,总觉得有股子腥味。

  但溏心卤鹌鹑蛋却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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