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温知语:“你刚落地吗?”

  “嗯。”

  周灵昀这些天在港岛有事要处理,上周陪她到国外参加毕业典礼,回国的次日就直接从京宜转飞回了港岛。

  三十分钟前刚落地京宜。

  温知语无可无不可,闻言点点头,点完意识到他看不见,又开口:“好。”

  半小时后温知语下楼,库里南已经停在了楼下。周灵昀自己开的车,温知语打开车门坐上副驾。

  周末的晚高峰不算太堵,温知语回完曹念的消息,抬头时才注意车不是开往云湖的方向,不明所以:“不过去了吗?”

  “吃饭再去。”

  周灵昀一只手控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路况,侧脸看起来像是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放在置物台上的手机消息提示断断续续地响,他没理会,问她:“想吃什么?”

  温知语一直对食物都不怎么挑剔,稍微想了下:“清淡点吧。”

  周灵昀点头。

  十多分钟后到餐厅。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完餐后经理躬身退开。

  温知语往周围多看了几眼,目光不自觉在几米外大厅中央的那架施坦威停了会儿。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周灵昀挑眼皮跟着扫过去一眼,而后看她:“怎么了?”

  温知语来过这家餐厅。

  是刚在一起没多久那会儿,那天她出差回来,周灵昀到高铁站接她去吃饭,但他们在路上被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困住,周灵昀订好的餐厅没去成,他带她到了这儿。

  餐厅没怎么变,但不知出于什么考量,餐桌似乎被撤下了大半,前来就餐的客人不多,别墅的旋转楼梯到大厅的空地上错落地布满雪山玫瑰,浅粉色在暗调的灯光下像夜色下的河水从台阶缓慢倾泻下来,空气里一点浅淡的花香味。

  小提琴乐流淌在安静的空气中。

  眼前的场景熟悉到让人几乎有种回到那天的错觉。

  温知语视线从那架施坦威收回,不确定周灵昀是不是还记得,她没多提,只随口夸了一句:“花很漂亮。”

  今天天气热,她出门前洗了澡,头发半挽在脑后,露出脖颈和手臂白净的皮肤,身上简单穿了条吊带裙,丝绸光滑的面料笼着身体的曲线,整个人看着干净又柔软,大概因为午睡太久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这会儿掌心撑着下巴,声音难得温柔。

  周灵昀没看花,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会儿,不置可否笑了笑:“是么。”

  一顿饭将近吃完,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下,天际墨蓝色的云霞肆意翻滚着,黄昏尾声的蓝调时刻将尽未尽地映照在餐厅的落地窗上。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下,温知语放下水杯看了眼时间,刚抬眼,小提琴奏到一半的背景音在这时忽然换了一首。

  温知语到嘴边的话因此顿了下。

  下意识偏头看过去一眼。

  而后看向他。

  周灵昀也在看她。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一张不大的圆桌在灯光下对上。

  “温知语。”

  周灵昀开口叫了她一声,忽然说:“还记得那天在NYU广场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么?”

  那天NYU毕业典礼的最后,紫白的彩带从天空降落,自由盛大,像是被赋予一瞬间生命力的飞鸟。

  温知语当时转头看身边的男人,突然问了他一句,是不是当初在菲顿上学的时候经常翘课,不然那时候她怎么好像都没怎么见过他。

  提琴的riverflowsinyou和钢琴不太一样,几年前因为一场雨和他被困在这里。

  曾经坐在几米外那架施坦威面前为她弹琴的身影也恍惚在这瞬间和眼前重叠。

  温知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已经来不及去思考。

  也是到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忽然意识到什么。

  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一下,清晰明显,跳得特别快。

  周灵昀那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此刻也没有——

  “但我其实见过你很多次。”

  他只是说:“也关注过你挺长一段时间。”

  温知语看着他,喉咙滚了下,无意识咽下一口空气。

  周灵昀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温知语的视线跟着他,看他走近,背着的右手移至身前时手里变魔术一样多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打开的同时缓慢地单膝跪下。

  “虽然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但感觉这种场合还是要再讲一次——”

  “我爱你。”

  “我知道,你很勇敢,就算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但我没有你不太行。”

  周灵昀看着她,嗓音低磁清缓,温柔得不像话:“不会再让你难过,以后也会努力做好,这辈子别分开了吧,温知语。”

  “你”

  开口的第一个字就染上了哽。

  温知语都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容易哭,而且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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