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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赫东剥完毫不犹豫就推到了她面前。

  许桉意不大情愿地掰了一小瓣,橘络脱落,看起来光洁干净,但她的表情跟视死如归似的。

  她一个美食博主,头一次尝试这种橘子吃法,按她的直觉就不太好吃。

  颤颤巍巍地放进嘴里嚼了一口,烤橘子的汁水顿时炸开在嘴里,带着温热的感觉,许桉意脸瞬时一皱,眼睛都不受控地乱眨,又苦又涩,还很酸,酸得她直打了个颤,整个口腔都是这个怪涩的味道,通透。

  程赫东一直盯着她的表情,见状明知故问一样:“好吃吗?”

  能好吃吗!

  许桉意惯来好脾气都想斥声反驳了,碍于口腔里的酸劲没过,缓了得有一分钟才苦着脸回答:

  “不好吃。”

  许桉意说完还捧着杯子喝了口水压味。

  程赫东眉间轻拢:“真这么难吃?”

  “真的。”

  许桉意怕他不信,伸手又掰了一瓣递到他面前:“你尝尝。”

  程赫东眼尾低垂,阖着眼皮垂眸直视着自己眼前那只白皙的手,跟那瓣橘子,心下一动,半天没反应。

  许桉意以为他在出神,又晃了晃问道:“你不吃吗?”

  “吃。”

  程赫东这下应声了,表情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坚定,跟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一低头,那瓣橘子不经任何中间过程直直地就进了他的嘴里。

  许桉意直接懵了、傻了,手悬在半空迟迟忘记收回来。

  程赫东鼻间的气息喷洒在她手背上的湿热触感还在,像是无法退去的一枚淡淡吻痕,久久不散。

  铺天盖地的羞涩霎时翻涌而来,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争先恐后地往脸上冲,许桉意的脸颊爆红,跟发烧了一样滚烫,表情明显张惶。

  始作俑者倒是一副淡定之态,没有丝毫乱了阵脚的表现,缓声解释:“我手脏。”

  说完还抬起来示意许桉意看。

  的确脏,指尖沾着烤橘子外皮的黑色炭灰,偏偏还是给她剥的。

  许桉意心下一阵慌乱,生涩惶然,她看不出来程赫东的表情有什么不对,他表现得太自然了,以至于她甚至也不确定这样的行为是正常的还是超出某种关系的亲密。

  心底默默给自己洗脑,应该是正常的,毕竟程赫东手真的是不干净才这样的,而且他也的确没有直接接触到他的手,只是不经意地“喂”了一口,仅此,而已。

  许桉意的脑子还没彻底回过神,记着要回答程赫东的话,于是愣愣地从自己口袋掏出来了随身带的湿巾,问他:

  “那你要擦擦吗?”

  程赫东对她的反应也挺意外,但很快脸色就又恢复了正常,动作代替回答,接了过来。

  许桉意讷讷地不说话,程赫东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看了眼那两个橘子,真切地评价:

  “是不好吃。”

  土方子之所以是土方子,很大原因在于接受度不高,不过就这方子,能按照着一天吃两个也是实在太考验味觉。

  许桉意听见他这么说,顺水推舟来了句:“那不吃了吧。”

  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程赫东兀自失笑,片刻后遂了她的意:“也行。”

  许桉意心下悄摸松了一口气,没缓多久,就又听见他说:

  “明天问问阿奶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见效法子。”

  “不用!”

  许桉意反应特别大,上来就是果断拒绝,舒缓了情绪才又强稳着声线补充道:

  “还是别麻烦了,我吃药就足够了,几天就能好。”

  可别再来这种“土方子”,她真的不想再尝试了。

  程赫东这次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快感,怎么形容呢,像是类似于得逞的既视感。

  许桉意甚至怀疑刚才他那句话是不是故意说得了……

  那两个烤橘子被孤零零地冷落在一边,被打完一局游戏出来上厕所的向栩阳路过看见,来了兴趣:

  “东哥你什么时候买的橘子,剥好的都没人吃?”

  许桉意想开口提醒他,但向栩阳手太快了,直接一半塞进了嘴里,特豪爽,她反应极快地抽了几张纸巾准备着。

  果不其然,向栩阳的脸尝到味道那一刻脸极具扭曲,被酸苦到面目狰狞,想急着吐又一时找不到垃圾桶,看着龇牙咧嘴的特别痛苦。

  许桉意眼疾手快地把备好的纸递给他。

  向栩阳捂着嘴哗然地全吐了出来,还作呕嫌弃地呸了好几口:

  “这他妈什么橘子!水货,坏了吧。”

  “东哥你被老板坑了,搁哪儿买的,我非得把这要了命的难吃橘子塞他嘴里去!”

  “没坏。”

  程赫东出声。??

  “没坏这个味儿?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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