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好看

叫了声阿予。谢玮见有人在场,才收了戒尺。

  费力气想些往事有些耗神,沈席言降下车窗,夜风吹进来,勉强好受些。

  窗外月上西窗,树影婆娑,疗养院内一片寂静。

  谢羡予陪谢玮下完了半局象棋,喂了两个子,等谢玮拾了棋局才作罢。

  “推我出去转转吧。”谢玮坐在轮椅上,七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半百,却不见半分老态龙钟,周身气度尽数隐藏,唯有双眼晴可窥见年轻时的果决与锐气。

  谢羡予未发一言却依言照做,找出小毯盖在谢玮腿上,推着轮椅出去。

  外面风不大不小,微风扶来间带来松树清香与湖水清冽,恰到好处抹去那点悬在心尖上的焦躁。

  “公司一切可好?”

  谢羡予握着轮椅扶手,跟在他身后,依旧是话不多的样子:“稳步发展。”

  谢玮点点头不再多问,让谢羡予推他到石桌前坐下陪他说会话。

  谢羡予一一照做,奈何他实在不知与谢玮说些什么,只尽可能挑些公司的琐事说与他听。说到一半,谢玮突兀地开口了,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还会怪我吗?”

  谢羡予愣了一下,闪过稀碎埋藏在心底的片段。谢玮的眼球凹陷,与曾经在对他体罚时自然而然浮现的苛责与冷漠截然不同。

  谢羡予道:“不会。”

  这个话题有些沉,谢玮也不会信,自然而然换了话头:“没事可以多交些志同道合的人。”

  谢羡予应允下来补充说:“我与沈路两家关系都不错。”

  “沈家?”谢玮粗糙的手覆在谢羡予手背上,细细回想着,记起是谁后叮嘱道:“沈家那孩子我记得,是个稳妥周到的,你可以好好相处着。”

  谢玮明显是想错了人,误以为是沈湛行,不过不是大事也就顺着说了句好。

  又谢玮说了几句,谢羡予起身告辞。

  翠湖疗养院大门关上,两侧松树留下比夜色重的阴影,沈席言就靠在车旁。

  月亮的光线并不明朗,只有几缕月辉照在沈席言肩头,在上面留着淡淡色泽。

  谢羡予身上的疲惫感没有掩饰遮挡外显着,沈席言视线在他垂落在身侧的手转了几圈,徐徐收回,勾着车钥匙露出笑来:“出来了啊,你要再不出来我都准备进去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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