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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的时候他也知道了,他那人,想必温宗主也是清楚的,对吧?”‘桑宁’又道。

  温行砚沉默许久,那双眼却盯住了她,许久没有挪开。

  ‘桑宁’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心道自己应当没有演砸吧?

  据那位说,这温行砚没有与他妻子接触过,不管她表现出来的性情如何,温行砚都会自行将他会看上她这件事找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况且,除非真正的那位与她同时出现,否则不管他怎么看,叫谁来看,她在任何人眼中,都是那个叫做“桑宁”的女子。

  这便是他们狸妖一族与生俱来的天赋。

  此时温行砚也才收回灵识。他并没有瞧出这女子身上有任何不对,便是她腹中,也的的确确有一团精魄在。

  一时无人再出声,然而前后牢房中那一声一声沙哑难辨的“救救我”在此刻却显得愈发清晰。

  温行砚的眉心却皱得更紧了,他抬手一挥。

  一股无形的气将他们掀飞出去,直直撞到墙面,再重重摔落下来,登时腐肉掉了满地,空气中的那股烂臭味也愈发浓了。

  ‘桑宁’虽是狸妖,也少见到这样的场面,微微地皱了下眉。

  却听得温行砚冷声道:“桑姑娘,我也不欲为难你。我只问你,你可知晓他们,”他抬手指着牢中那些不辨人形的人,“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桑宁’想了想,分外诚实地道:“不知道。”

  温行砚心中便又信了一分。

  毕竟邪气之事修真界鲜少有人知晓,而掌控邪气的方法更该是绝密才对,若是这女子能轻易看出这是邪气侵体的后果,那他还要怀疑一下这是不是云时宴和流光联合起来给他设的局。

  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想必云时宴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也不会再信任任何人。

  ///

  月光如绸缎缓缓流淌。

  巍峨洞府之外。

  修长身影伫立在门口,门头落下来的阴影笼住了他大半张脸。

  他不知在那里站了有多久。

  蓦地,有声音自洞府内传出:“没想到温宗主还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这声音很年轻,也并不属于门内任何弟子。

  宋霁尘一顿。

  他连忙躲入了巨大的石柱后,借着零星的月光,瞧见了人影。

  走在前头的人正是他的师尊温行砚,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他不久前正在跟踪的黑衣少年。

  不久前他被这来历不明出现在宗门的少年引到此处,他本该向师尊禀明此事,只是还来不及现出身形,便见那少年与师尊一前一后进了内殿。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竟是就这样守在了外头。

  “温宗主行事果真谨慎。”那黑衣少年道:“地牢那些人,便是温宗主这些年用来尝试掌控邪气的结果吧,可惜……结果似乎并不如温宗主之意?”

  邪气?

  宋霁尘登时心中一惊。

  师尊如何会与那九幽邪气沾上关系?

  他立时又想起另一段记忆里,衍霄魔君同师尊说过的那句话,他说——

  “它应当没告诉你罢,你,不过只是它达成目的过程中,注定要被丢掉的一枚弃子罢了。”

  这其中的“它”是的是谁?

  “弃子”又是何意?

  他思绪翻滚混乱,瞧不真切师尊的神色,只听到师尊语气不耐烦的声音:“你先回禁地去,这几日我要召集修真界大小宗门于此,别让他们瞧见你。”

  “哈。”那少年冷嗤一声,“过河拆桥这招,温宗主用得可真不错。”

  “过河拆桥?”温行砚冷声:“我还道你是云时宴派来的内鬼呢。”

  流光面不改色:“温宗主既不信我,又何必还要与我合作。如此畏首畏尾,温宗主不如索性退一步,便将那女人再客客气气送还回去,再跪倒在衍霄面前求一求他,说不准他心情一好,就不杀你这个杀师灭亲的仇人了呢?”

  温行砚又半张狰狞的面孔上竟挤出了笑容来:“做梦!”

  退一步?

  呵!他没有退路,只有往前。

  他说完,便转过了身。

  背影匆匆,甚至有点像逃一样。

  流光在原地站了会儿,半晌,冷嗤一声,亦往半空一跃,消失了身影。

  宋霁尘被那句“杀师灭亲”震得思绪一片空白。

  恰好有什么东西自空中落下,他本能地伸手去接。

  等片刻后回过神,才发现掌心躺着的,是一块留影石。

  ///

  妖族。

  又是两日过去。

  禁地中的狂化妖兽所剩无几。

  一头狂化白虎嘶吼一声猛冲而来,剑光闪过,眨眼的功夫,便倒地不起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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