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丹阳城(五)

  前些日在岁屏家的院子里,她还同他说起过傀儡,今日这就遇上了?

  宋霁尘也愣了一下:“沧澜境内早已禁止炼制傀儡,道友可看清楚了?”

  云时宴看向宋霁尘:“我方才说的是‘大约’,你耳朵是有问题么?”

  四目相对,一片默然。

  桑宁没忍住笑出了声,等想起来现在这个情况并不适合笑,又抿住了唇,只是眼角仍挂着丝散不尽的笑意。

  最后还是楚秋筠出来化解了尴尬,她清了清喉,道:“不如我们会客栈再从长计议,兴许景约和白宿师兄已经回来了呢。”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如果回来了,又怎会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

  只有桑宁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对对,咱们先回客栈再说。”

  说罢,便扯着云时宴的袖子,和他一起走在前头下了楼。

  宋霁尘默了片刻,才抬脚跟上。

  回到客栈已经过了子时,不出所料,景约和白宿并没有回来,其他人也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说是要从长计议,但桑宁根本也没想着要出什么主意。

  一来宋霁尘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她和云时宴就更不用想了,再者,就算是出了主意,人家也不见得会相信他们,最后,她实在是太困了,困的时候,脑子又怎么会好用呢?

  于是一回客栈,桑宁便一头钻进了屋,也不管云时宴要不要睡了,自个儿一骨碌钻进被窝,几息功夫便沉沉睡去。

  云时宴今日却是无心打坐了。

  他走到床榻边,半蹲下来,盯住了她微张的嘴唇。

  又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外头的喧嚣都散尽了,他才翻身躺上了床榻。

  转眼又是一夜过去。

  晨光微曦的时候,桑宁做了个梦。

  她没有梦见现代的父母,也没有梦到有关于原书的任何剧情,只在恍惚间,看见一个少年被关在笼子里,他一身黑衣,满脸是血,朝她焦急地喊着什么。然而他的声音却仿佛被隔了一层屏障,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桑宁一下惊醒了。

  她睁开眼,揉了揉有些晕乎的脑袋,起身洗漱。

  微凉的水落在脸颊上,意识突然间回笼。

  方才,梦里那少年怎么好似就是与她解了契的那条螭龙——流光?

  桑宁懵了一下,再去回想梦中流光说话的口型,

  “酒......为冰?”

  “九对兵?”

  “旧虽......平?”

  等等......

  救岁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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