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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了,我们也该要过自己的日子。若是一直拿战事当借口拖着,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这段时间已经很感谢你的照顾,日后若是有能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

  江新月诚心想要挽留,但是江叔名一家已经决定好,拜别之后就利利索索地出去。

  他们也没有高风亮节到什么都不要,最后带上了江新月准备好的银两和草药,准备趁乱寻摸一处开始新的生活。

  江叔名问女儿江明珠:“可还是不甘心?”

  阳光之下,江明珠直视前方,坦然而又坚定地说:“当然会不甘心。但是现在我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江叔名笑了笑,没有说话。

  江家三房离开之后,屋子里又少了一批人。江新月静静坐了一会之后,才整理好心情去屋子里带两个孩子。

  外面的局势一天一个变化,东昌在短短两日内发生了近百起的爆炸,无辜受难者不计其数。裴延年最后还是决定,将城内百姓和驻军从东昌撤离。

  压力就给到嘉应这边。

  为了防止有人携带弹药,入城都要经过详细的盘查,每日进城的队伍都要排一二里路。徐宴礼带着衙门的官兵开始分成两班,昼夜不歇地在城门口检查户籍和携带的行李。

  而就在这时,京城林太傅拥护前朝皇孙谋反的消息传出来,京城西大营的蒋宇盛蒋大将军带兵拱卫京城。叛军一路溃逃至沿海的礼州,与礼州的内应里应外合,以礼州为据点驻扎下来。

  从舆图上,若是礼州与青州同时开战,叛军便能够两头包抄。占据青州之后便能通过青州修建的商道,用火药开路与礼州汇合,与大周各占一半土地对峙。倘若青州失策,礼州驻守的叛军也可以随时乘船出海。

  裴延年接到京城的急信时,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虽然早就怀疑到林家头上,可听到自己的恩师就是前朝的大将军时,还是惊愕的。而先前叛军踪迹隐藏得很好的原因也能够解释得同。

  京城叛乱的消息传来之后,草原各部落对青州的进攻更加猛烈。

  江新月住在城内,好几次都听到攻城声,嘉应城内一片人心惶惶。

  而眼下,又遇到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缺粮。

  战场就像是一台巨大绞刑场,每日便要填进去无数人命。现在各州自顾不暇,救援的军马迟迟未到,便只能从青州的青壮年中抽调人手。不少从东昌和其他县城逃难过来的人,为了一口粮食主动站出来上了战场搏一搏。

  活着,便能够建功立业;就算死了,好歹还能为家人挣来三袋粮食。

  人命便是如比轻贱。

  江新月跟着徐宴礼跑了一趟镖行,去取先前托管事从江南运过来的粮食。一路上,她遇到不少人,有些人行色匆匆往家中赶,有些人无所谓地缩在角落的一角,眼神中全都是麻木。

  这种麻木是对明天的不确信,更准确地来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日。

  某一天晚上,裴延年回来得很早,连来了青州之后就很少碰面的裴琦月也出现了。他们索性也叫来了隔壁的徐宴礼,一起坐下来吃了顿便饭。

  和几个月前是一样的场景,但是心境早已大不相同。

  用完饭之后,徐宴礼提出要带着一批人前去胶州,顺便同胶州知州交涉弄来一批粮食送到嘉应城。

  “让两个孩子跟着你一起过去,琦月顺道去护送。”裴延年开口.

  东昌的娘子军跟着到了嘉应城。

  裴琦月这段时间在娘子军做的不错,甚至带着一支小队伍亲自上了战场,同草原部落的人交手。在马匹上,她能握住到呼啸而来的风,能感受到红缨枪在自己的手中猎猎作响,甚至能听到来自于灵魂深处那种血脉奔涌的战栗感。

  她拒绝道:“我要留下来,可以换一个人去。”

  裴延年只扫了她一眼,手指点了点桌面,声音平静:“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他这段时间几乎都住在军营中,身上自带有一股强大的气场,简单的一句话让裴琦月身形震了震,最后道:“好。”

  徐宴礼不关心这叔侄两的事,而是看向江新月:“你呢。”

  “我要留下来。”江新月看了一眼身边的裴延年,“城中大多数官员的夫人都还没离开,帮着做一些缝补的活计。等将两个孩子送走,我得出空来就跟着她们一起。”

  裴延年没有反驳。

  徐宴礼抿唇,表情极度不悦,没忍住问:“你可想好了?”

  江新月点点头。

  他又看向裴延年,裴延年只是点点头,“我都听她的。”

  徐宴礼的表情更加难看,但是夫妇二人都这个态度,他脸色就算是黑成木炭也改变不了什么,拂袖离开。

  江新月知道他担心自己,可同样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两个孩子。

  晚上时,她和裴延年一起将两个孩子抱到主卧这边,同他们一起睡。

  洗过澡的两个小豆丁就更像是两颗糯米糍,两个人相对而坐,短短的肉手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拍一下就“咯咯”笑,都不知道傻乐些什么。

  将自己的娘亲过来,两个人都拽着她的手要她摸他们的小肚子,叽里咕噜想要同她说话。

  三个人玩得正开心时,裴延年从外面走进来。

  他那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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