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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隐在山峦中的承剑门。再多的情绪,也在日夜相对间,被抹掉了存在的痕迹,只隐匿在她心里最难以被人窥见的角落翻腾。

  身旁不时有飞舟掠过,经过单独御剑而行的玉蝉衣时,总会有飞舟上的人好奇地看她两眼。

  此番前往蓬莱论剑大会,大宗门自会为自己的弟子准备飞舟,而散修也多会凑在一起结个队,租个飞舟前往,像玉蝉衣这样形单影只、御剑而行的,实不多见。

  时至今日,玉蝉衣依旧对那些悄悄打量她的目光十分敏锐。

  她冷眼扫过去,确定那些人更多的只是好奇,并无恶意,便不再理会。

  只是没多久玉蝉衣便感受到,那些打量她的目光纷纷消失了,却多了一道目光如炬。

  玉蝉衣顺势抬眼看过去,只见她身旁飞过一艘格外华丽的飞舟。

  别的门派飞舟多是木制,这架飞舟却通体由琉璃制成,在光线的折射下,折射出粼粼色彩,飞舟檐上雕金镶玉,舟身印着与星币一样的章纹,晃眼极了。

  一女子正立在舟头,身后簇拥着许多女弟子,着一身簪星曳月,流纹暗闪的暗色罗裳,衣袂飘飘,宛若袖揽银河,贵不可言。

  她信手闲闲抚摸着盘在她肩头的白色狐狸,一派悠然间所展现出来的高贵气质,似乎能叫周围所有人物统统都黯然失色。

  就是她,正目光如炬地看着玉蝉衣。也是她,吸引走了本在好奇打量她的目光。

  玉蝉衣蹙了蹙眉,恰巧耳边落入几道别的飞舟上的议论声。

  “这是星罗宫的飞舟吧?”

  “前面那位可是星罗宫宫主?不愧是聚窟州第一美人,如此仙姿玉容,丰姿冶丽,睹之难忘!”

  “应当是她,听说她与她那灵宠总是形影不离。看她肩上那只小狐狸!”

  星罗宫宫主。

  玉蝉衣的目光自对方脸上掠过,扫了她怀里的灵狐一眼,再抬头,却发现对方仍在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看。

  这目光似乎并无太多恶意,但被人这么直勾勾盯着总是有些不舒服,哪怕对方是一位容色娇娆的美人。

  这时,星罗宫宫主朝她一笑,挥了挥手,过了片刻,从飞舟上踏下一人。

  少女一身银粉色罗裳,虽不及星罗宫宫主身上的繁复华丽,却也似点点星辰披在身上,俏丽极了。

  她踩着云朵几步落到玉蝉衣身边,踩在玉蝉衣的剑上,与玉蝉衣分立两端,行礼后笑着对玉蝉衣说道:“这位道友,可否请您过去与我们宫主一叙?”

  玉蝉衣却不笑:“叙什么?”

  显然未曾料到玉蝉衣这样冷淡的回答,那少女笑了一笑,说道:“聊聊您身上这身天女罗裳。”

  玉蝉衣这才恍然间想起,她身上这天女罗裳,就是出自星罗宫的手笔。

  戒备放下来几分,玉蝉衣跟着少女上了星罗宫的飞舟,来到了星罗宫宫主的面前。

  星罗宫宫主已经回到了飞舟内的房间里,在外面时攀在她肩头的白色狐狸此刻窝在她的怀里,正抱着个红果子,欢快啃着。

  一团毛茸茸被养得通体雪白,尾巴蓬松,两只大眼睛葡萄一样圆润,湿漉漉、乌溜溜,脖子上戴着个大大的宝蓝色蝴蝶结,头顶也有许多花样百出的小坠饰,是一只自己长得顶顶好看,也被打扮得顶顶好看的小狐狸。

  玉蝉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星罗宫宫主笑着说道:“小道友,你眼光倒是极好,你身上这身天女罗裳,袖口可是我亲自织的,这一身罗裳上共有十个法阵,单袖口一处就藏了四个,穿上它,刀枪不入,法术不侵,没人能暗害得了你。”

  玉蝉衣诚实道:“这不是我的眼光,是我师姐给我挑的。”

  星罗宫宫主惊讶问:“你有师姐?那意思是,你有宗门,不是散修咯?那怎么会一个人御剑往蓬莱去?你是哪个宗哪个派的?”

  玉蝉衣自报家门:“不尽宗,玉蝉衣。这一届论剑大会,宗门里只有我一人参加,用不到飞舟。”

  话音一落,星罗宫宫主尚未搭话,她怀里那只正啃着果子的灵狐忽的浑身炸起毛来,它像是闻到什么气味,猛地从星罗宫宫主的怀里跳出来,奔扑到玉蝉衣身前,两爪离地,人一般站立起来,朝着玉蝉衣嗅嗅嗅嗅。接着,身上的毛炸得更加厉害,几乎蓬成一簇雪球。

  它朝玉蝉衣呲起嘴,两颗尖牙露出来,喉咙里也发出低沉的闷响。

  “回来!”星罗宫宫主唤道。

  将小灵狐召回去,星罗宫宫主有些抱歉地同玉蝉衣说道:“丢丢它见了生人总是如此,真是抱歉。”

  她摸着灵狐脑袋,将灵狐拼命仰着的脸往自己的怀里扣,又对玉蝉衣说道:“哎,我应当替你骂它两句的,但我这会儿骂不出口,我一看到它的脸就骂不了它一点。你且等等,待我将它的脸埋进去我就训它。”

  玉蝉衣道:“无妨的。”

  她看着频频试图从星罗宫宫主怀里探出头的灵狐,自己先退后了一步,说道:“宫主既无旁事,那我就不在此叨扰了。免得惹得您的灵宠更加不快。”

  星罗宫宫主:“不,万万不可。”

  “既然我这灵狐冲撞了你,该给我个补偿的机会才是。”

  玉蝉衣微微蹙起眉来。

  补偿?她只是上来坐了一坐,就要给她补偿?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莫非是包藏祸心?

  “更何况我叫你上来,是对你有个不情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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