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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是银子花。”
肖秀气得瞪他,整个翰林院谁不知道你是世家子,不知道你不缺银子?
蒋雪村不见外地把胳膊搭在肖秀肩上:“肖大人不喜欢我?我降生时家中就不缺银子,这不是我的错。”
肖秀推他,蒋雪村不松手,对贺文嘉笑着道:“想不想知道今天被打的那几个御史怎么样了?”
“你知道?”
蒋雪村挑眉道:“去喝酒?”
“去!”
说是去喝酒,也没选什么酒楼,只在前门大街上找了个有雅间的饭馆儿,点了三菜一汤,另点了一壶米酒就算喝酒了。
贺文嘉对酒没兴趣,吃菜吃饭喝汤,吃饱了肚子才问蒋雪村那几个挨打的御史怎么回事。
“我说你就信?今儿你在翰林院当差,我也在,我可没处打听消息去。”
“你们蒋家有人脉,我相信蒋兄的本事。”
蒋雪村笑:“既然贺兄都这般说了,那我也真诚一点。”
今儿中午时,他的小厮打听到那几位挨了二十大板的御史送回家中,家里人慌忙去太医院请太医,结果太医院内的太医都忙,没空去那几位御史家看病,那几家只能去药铺请民间大夫。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到白光白老大人耳朵里,白大人拄着拐杖进宫骂皇上,说自古以来御史就有闻风上奏的规矩,哪能因为这个就把都察院的御史打二十大板?
肖秀震惊,官员竟然能骂皇上?这是当面骂呀!
贺文嘉问:“这位白老大人,是不是皇上曾经的先生。”
蒋雪村拊掌笑道:“还是贺大人知道得多,正是那位白大人。”
肖秀语气酸溜溜的:“世家子跟我等寒门子弟就是不一样,我这等寒门子弟连官衙、贵人家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
蒋雪村无视他。
蒋雪村跟贺文嘉道:“这不算什么,后头还有精彩的。”
“哦,你说说?”
白大人退下去之前是都察院的御史,他又是皇上曾经的先生,骂起来自然十分不留情面,消息出去,自然就叫其他人知道。
“先是钟大人去宫里请罪,后有吏部尚书陈大人去帮钟大人说情。陈大人说钟大人有先贤遗风,为官又公正廉洁,那几个御史弹劾钟大人分明是不安好心,陈大人请皇上还钟大人清白,别误了钟大人清算天下田亩的差事。”
这一长串话听下来,贺文嘉怎么觉得陈大人在以退为进,把钟大人抬得高高的,不怕他万一摔下来吗?
或许,这才是陈方进的目的吧。
皇上要用钟大人清算江苏田亩,世家拦不住,只能以退为进,提前给钟大人挖坑。
“你怎么知道的?”
“你若是叫人去打听打听,也能知道。”
无论是宫里还是陈大人、钟大人,都没想瞒。
蒋雪村嘛,闲的没事儿,顺便拿这个消息跟贺文嘉拉近关系。
贺文嘉觉得不对:“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蒋雪村真心道:“当然是跟你分享消息,想跟你做朋友,咱们关系亲近了,以后才好携手共进。今天你也看到了,那些自觉老资历的老翰林们抱团,我们今科进翰林院的六个人可比不过人家,自然要同舟共济。”
蒋雪村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他说的话贺文嘉最多信一半。
“蒋大人,你跟王探花是同窗,王探花是陈家女婿。”肖秀提醒道。
蒋雪村没搭理他。
贺文嘉看了肖秀一眼,给蒋雪村倒酒:“你一个东山书院出身的世家子,跟我等寒门子弟混一块儿可没什么好处。”
蒋雪村接过酒一口干,抿抿嘴,味道一般。
放下杯子,蒋雪村毫不客气道:“贺兄,我家是有世家谱的。”
所以别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小心他戳穿他。
贺文嘉却不怕:“我家既没有占着大片大片的土地,没养隐户,没有串联人脉,也没有万贯家财,皇上说我等小家族子弟是寒门,那就是寒门。”
听贺文嘉如此说,贺家虽不比蒋家,那也不能说自己寒门吧。肖秀扭头看贺文嘉一眼,又看蒋雪村。
蒋雪村被肖秀的目光气到了,终于忍不住,他不客气道:“肖大人,您也是快四十的人了,就算你出身寒微,家中长辈无人教你为人处世,你读书读到秀才举人,好歹也能从师长同窗身上学得一二吧。”
“这世间就是非黑即白了吗?你家穷你就高贵吗?皇上既允许我蒋雪村入仕自有皇上的道理,你若是不赞同,别给我使脸色,找皇上去!”
蒋雪村一顿骂,肖秀气得站起身:“好好好,你蒋大人有理,我没理行了吧。”
贺文嘉赶忙把肖秀按下来:“肖大人别生气,蒋大人性情中人,他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挑剔你本人。”
蒋雪村冷笑:“贺文嘉,这话说的你信不信?”
贺文嘉立刻道:“你刚才说你想跟我们同舟共济,真的假的?”
蒋雪村闭嘴了。
肖秀到底没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