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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都是看朝廷拨了多少银子嘛?

  贺文嘉的话把黄有功几人问住了,黄有功、朱润玉、石匀不知,胡玮、汪直两人的爹都是官员,在家时大概听过一耳朵,但他们也不明白其中细节。

  毕竟,贺文嘉问的这些问题,别说一般官员了,就是户部、工部里的大人们,知道所有门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范江桥笑问许耕:“你是府学里的算学先生,你没教过他们?”

  许耕叹气摇头:“惭愧惭愧,我虽是府学里的算学先生,本事却不如你许多,这本测算书我家也有,还未研究清楚。”

  “无妨,左右我要在叙州府留一段时日,不懂的你来找我。”

  “范兄你自己说的,到时候别嫌我打扰。”

  要学啊?黄有功、朱润玉不禁心有戚戚,许先生这么厉害的算学先生学了这么多年都没学会,他们能学得会吗?

  明年若是中举,后年春天去京城考进士,他们哪来的空闲学这个?

  再说,算学只是小道,四书五经才是他们真该学的东西,虽然贺文嘉讲的东西很实用,可确实不值得他们在这上面花费许多功夫。

  黄有功拍拍贺文嘉肩膀:“我不如你许多,既然这些你都懂,那你有空多钻研,以后我若是用得上这个,我再来找你学。”

  贺文嘉拍开他的手:“说的都是些废话,你想学,为什么不现在抽空学?须知书到用时方恨少。”

  汪直苦笑摇头:“经义、策论已经叫我等耗费全部心力,实在是力不能及。”

  朱润玉、胡玮、石匀都点了点头,现实确实如此。贺文嘉打小就学算学,他的底子厚,他们这些人跟贺文嘉本就比不了。

  范江桥的目光在几个年轻学子间游走,这番对比之下,更显出了贺文嘉的厉害,也叫江桥更想结识教出贺文嘉这等学子的先生。

  贺文嘉无奈:“行吧,咱们都是叙州府出来的同窗,你们以后若是当官了,不懂就给我写信。”

  汪直、胡玮、朱润玉、石匀、黄有功四人大笑,都冲贺文嘉行礼:“那就借贺兄吉言了。”

  二楼的藏书叫许耕范江桥心喜,三楼藏的孤本中多有传了几百年的珍品,不限工农,其中收藏着许多算经、医书、兵书等,从翻阅痕迹看,书楼的主人定然常拿出来瞧。

  范江桥心里不禁感叹,上过世家谱的家族就是不一般,不过几年的工夫,就能搜罗来许多价值千金的孤本。

  胡玮等人也很震惊,朝廷打压世家,但世家的底子超出他们想象的厚。

  梅家都是如此,哪些大家族,比如是假的领头羊陈家,家中又攒了多少好东西?

  石匀看向贺文嘉,贺文嘉明白他的意思:“别看我,我家可没有这些东西。”

  梅家能找到这些东西,那是因为梅家在书坊书铺这方面的人脉还在,他家如果也想弄个书楼,最多只能买到市面上有的书籍。

  在书楼里参观了许久,时辰不早了,一行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书楼,走前,范江桥坚持要去拜别梅家的主人。

  梅长湖本来在主院,听说客人要走了要来给他道谢,梅长湖轻呵一声:“哟,这么客气?”

  渔娘:“不是对您客气,是对咱们家书楼客气,他们肯定是看中书楼里的孤本了。”

  梅长湖立刻变了脸色:“你别瞎大方,他们来看书就罢了,你可不能瞎送给别人,这些书都是你老子我费了大劲儿贴了脸面给你淘换来的。”

  “我哪儿敢呀,我只告诉阿青,最多可以借给他们瞧瞧。”

  “就算借,也只能在咱们家瞧,不许带出咱们家。”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梅长湖不放心手缝特宽的闺女,准备去前院亲自跟许耕范江桥好生说说。

  林氏知道女儿的性子,她问:“那两个先生很厉害?”

  “那位许先生一般,那位姓范的先生非常厉害。”

  不是很厉害,而是非常厉害,林氏听进了心里,她道:“之前听你说,那位范先生是九江府人?”

  “贺文嘉写信来是这般说的。”

  “既是九江府人,那肯定喜欢吃鱼,林妈妈,你去贺家送句话,问家中可准备了鱼?若是没有,明日派人去清溪村,清溪村的村民这几日正要撒网捞鱼,正好去买几条野生的。”

  “买来鱼,最好去周家饭庄请周家兄弟来家做鱼,他们家做鱼的手艺好。”

  林妈妈点点头,立即去贺家传话。

  林氏笑道:“你爹今年派人去江南采买板鸭,腊鱼我叫他别买。叫我说,就在咱们这边买野生鱼料理好了做成腊鱼,虽然不如南方的鱼大,滋味却能好上两三分。”

  渔娘觉得腊鱼的味道一般,比起腊鱼她更喜欢吃鲜鱼。

  母女俩说着闲话,过了会儿梅长湖进来了,一张口就说:“那两位先生果真看中了咱们家的藏书,提出要借阅抄写,我应了。”

  梅长湖进来坐下:“那位范先生还跟我打听师兄,说明日要去孙家拜见师兄。”

  林氏没放在心上:“师兄在南溪县也算有些名声,来南溪县,去拜见师兄有何好说的。”

  “倒不是去拜见师兄有什么,我听范先生夸文嘉那意思,话里话外十分羡慕先生能教出文嘉这等聪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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