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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云州哥。”庄齐笑着叫了一句他,“你今天也在。”

  郑云州点了个头,嘴唇紧紧地闭着,看上去有种意兴阑珊的冷淡,大概是应酬得太累了。

  他拿烟指了下走廊尽头的房间:“你老公在里面,去找他吧。”

  庄齐看了眼林西月:“那我去一下,马上就出来,再送你回酒店。”

  洁白的月光洒在回廊上,林西月仰起脸看他,冷光中照见清婉的五官。

  郑云州在外面就这样,神态里显而易见的傲慢。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阵子,谁也没说话。

  他好像又不高兴。

  是在为什么不高兴呢?t?

  为那天早上的不告而别吗?

  林西月笑着打招呼:“郑董,又见面了。”

  “来京里有事?”郑云州手心里掐着烟,耐人寻味的语气。

  林西月点头,实话实说:“对,和郑董有关。”

  她也没有说谎,拜访他,给他送一副画做答谢,考入东远,哪一件都绕不过他。

  郑云州冷清的脸色就快绷不住了。

  他咽了一下喉结,心猛然跳动起来。

  郑云州抬抬唇:“什么事?总不是又来我这儿喝酒,睡完我就走吧?”

  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林西月扑哧一声笑了:“原来你是在为这个生气啊。”

  “这好笑吗?”郑云州掐紧了掌心里的烟,低声问。

  是啊,反正患得患失的不是她,她当然笑得出。

  林西月摆了摆手:“好,我不笑了。但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那天早上我们律所有急事,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吵你。”

  说完,庄齐也出来了,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西月嗯了声,她朝郑云州点头:“先走了。”

  他站在廊下,看着她瘦弱的身形穿过柳树和桃枝夹杂的暗影,最终不见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人都是她。

  唐纳言从后面过来,拍了下他的肩:“看不到了,你就别再盯着了。”

  “我谁也没看。”郑云州低下头拢火,点了支烟,“我就是抽根烟。”

  唐纳言笑:“跟我就别嘴硬了。你啊,只要明白自己最想得到什么,其他和这个目的无关的一切,包括尊严、脸面,不仅是多余的,而且是有妨碍的。”

  郑云州把烟从唇边夹走,吐了口雾看他:“你就是这么豁出去结的婚?”

  “差不多。”

  林西月的面试在上午。

  进面人数是三个,她随机抽取了号码,在门外等着叫。

  标准化面试她参加过不少,考官按照一套试题,以问答形式和应试者交谈,对她的语言组织能力和行为表现打分,对其作出系统性的评价。

  因为笔试分数高,林西月丝毫不紧张,发挥得也还不错。

  结束后,她又回了酒店。

  林西月洗了个澡,把身上这套黑色的西装西裤脱下来,换了条薄软的象牙白长裙。

  昨晚她和袁褚约时间,他说郑董下午三点在金浦街,可以直接过去。

  听见这个地址,林西月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们在这里阴差阳错的开始,最后又以一场充满英式讽刺的表演对决,一败涂地的结束。

  金浦街对她的意义太深重。

  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好去,董事长办公室,茶楼,或是京郊的园子,郑云州为什么非选这里?

  第53章 失心 张嘴呼吸

  053

  林西月抱着那副名贵的画作, 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司机师傅和她胡侃:“姑娘,来出差的啊?”

  “算是吧。”林西月回过神,“我在这边上过大学, 回来走走。”

  起了这个头,师傅就滔滔不绝地聊开了,从她的职业谈到大湾区建设。

  在他即将提出第九项方针时,林西月提醒道:“到了, 师傅。”

  “好, 就在这儿下是吧?”

  林西月付了钱, 打开车门:“是,谢谢。”

  她站在楼下,仰起头,用力地把脖颈往后压, 也只能看到顶楼的玻璃。

  在胡同闲坐的时候,林西月曾听门口的大爷们讲古, 说金浦街这个位置, 放在过去, 是王侯宰相打马上朝必须要经过的地方,住着很多达官显贵。

  那几年里, 她站在楼上往下看, 哪怕身边一物一器都很熟悉了, 也还是觉得格格不入。

  人在社会价值不足, 理想自我与现实自我有较大差距时,很容易感到不安和焦虑。

  尤其金浦街的陈设极尽奢华, 是一个很典型的,充满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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