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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有个问题。”郑云州捏着她的耳垂问,“为什么你读大学的时候,庄齐一直不知道我们在一起?”
林西月被问住了。
当然是她什么都不愿说。
他们早晚要分开的,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她笑了下:“应该是庄齐有涵养,懒得管这种事吧。”
“她最好是。”郑云州生气地哼了声。
“好了,睡吧。”
隔天早晨,郑云州起床时,林西月没察觉。
他洗漱完,系着衬衫扣子走回床边,俯身贴到她耳边说:“我先去开会了,等我电话。”
林西月听清了,但她醒不过来,迷糊地嗯了一声。
睡到十点多,她才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
林西月打开手机,昨天夜里庄齐就回复了她,说晚上一定到。
她又眯了一会儿才起床。
假期很快就结束,她马上又要起早贪黑,能放松就放松。
林西月刷完牙,吃过早餐,换上运动服去健身房跑步。
顺便让服务生来打扫一下房间。
过后她洗了澡,穿好裙子,拿上小双肩包,挂着相机出了门,打算去胡同里转转。
林西月边走边给郑云州发微信。
Cynthia:「今天太阳真大,你开完会了吗?」
她也不指望他回,就是想稍微行使一下女朋友的权利。
以前她从不敢这样打扰,只有在郑云州找她的时候,她才能出现。
林西月又接连发了几张照片。
Cynthia:「这条胡同变了很多,是重建过了吗?那家卖火烧的也不在了。」
今天的例会很长,郑云州还在做着总结性的发言,把各个部门眼下存在的问题,亟需攻克的难关都凌厉地指出来,听得下面战战兢兢。
最后他挥一挥手:“好了,就到这里,去忙吧。”
郑云州靠在椅背上,手上夹着支钢笔,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
日光澄澈,地板上铺出倾斜的暖格,墙角放着的龟背竹浸在这片金黄里,新绿的半月形叶子被照出透明的纹路。
他点了支烟,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看。
十来条微信都来自林西月。
郑云州抽着烟,一条条地往下看,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柔和。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敢拿这些日常琐事来烦他,像他一直在等着的那样。
女朋友太识大体顾大局,难免失却了最吸引人的本真,变得像没有自我意识的附庸。
看完以后,郑云州把烟递到嘴边咬着,像个男高中生回女孩子消息那样,认认真真敲下去:「走累了就坐会儿,中午我陪你吃饭。」
林西月发了个定位过来。
Cynthia:「我中午不吃,就在这儿喝杯咖啡,看会儿书。」
她找了家开咖啡馆坐下,从包里拿出本《乌合之众》。
这本书她买了很久,一直都没能翻过第五页,就被迎面而来的生涩词难住了。
今天还不错,林西月逐字逐句地读到了第二十页,并且试图理解每个段落的意思。
昏昏欲睡,林西月靠在椅子上,痛苦地快要t?把书盖在脸上的时候,有个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郑云州伸手抽走她的书,看了一眼封面就丢在一边:“大好的天儿,你读点花好月圆的书不行吗?非得啃这种硬骨头。”
林西月歪坐在荫凉处,托腮看他。
郑云州半边肩膀晒在太阳底下,卷起袖口的手臂上浮动粼粼光斑。
抬头时,日光缓缓映亮他东方式含蓄的英俊。
她轻声问:“你吃过午饭了吗?这里的”
没说完,郑云州已经拿起她的勺子,挖了一块甜点送进嘴里。
林西月想要去抢下来:“那是我吃动了的,你不是有洁癖的吗?”
郑云州又放下,擦了擦嘴:“你身上哪儿我没吃过?对你有什么癖不癖的。”
“”
他微阖着眼环顾四周,又点评了句:“这里味道不怎么样,环境也一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我带你去别处转转。”
“好啊,你开了车吗?”林西月弯腰去捡东西。
郑云州点头:“开了,走吧。”
京城十月,车子行驶在秋高气爽的天气里,也没有明确的终点。
郑云州开着车,林西月坐在他身边,眼睛不停地往两边看,想起点什么,就和他聊一聊。
一路回忆着上了山,林西月的手扒在玻璃上,瞧树影一寸寸往坡上爬。
山侧高大的毛榉遮出一片绿荫,老杉树挺直了树干,树皮皴裂出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