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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林西月感激地嗯了声:“那样就最好了。”

  说完,她反应了一下,又犹豫地问:“那他们会”

  “这你放心。”小许说,“我会说明事情的严重性,让他们注意保密。不过你要知道,这是一个很小的村镇,人口不多,来了一副新面孔,很快就会传遍村子。”

  林西月听进去了,她说:“你的意思,我不要用真名是吗?”

  小许点头:“对,如果你不想被找到。”

  到了武陵镇村委会,小许下了车,开门让林西月出来,领着她进了一座办公楼,里面有个女同志在等。

  她站起来,也没有自我介绍,只说:“来了。”

  仿佛和他们很熟,一早便晓得他们要来。

  像刻意说其他办公室的人听的一样,小许抬高声音:“金主任,你堂妹我给你送来了,一顿饭总打发不了我吧?”

  金主任笑着拉上林西月:“看你说的,走,去我家里吃点东西。”

  他们三个走在炊烟四起的乡野间,碰上每个过路的村民,金主任都亲热地靠着西月:“这是我堂妹,来家里做客的。”

  一边走,小许一边交代金主任说:“她的生活你要照顾好,不过也不会麻烦你很久,再有几个月,她就要出国了,我也会常来看她,到了时间把她接走。”

  金主任点头:“放心吧,我让她住在我身边,我男人出去打工了,正好做个伴。”

  小许又对林西月说:“你的手机给我一下。”

  林西月递给他,他拿出个电板大小的卡扣,把她的手机紧紧地摁了上去,变得又厚又重。

  小许还到她手上:“好了,这样即便你打电话发消息,也不会被追踪到。”

  他考虑的真是周到,林西月佩服地说:“好厉害。”

  小许笑了下:“我们的工作内容就是这些,没什么。”

  赶了一夜的路,他们在金主任家吃了碗热汤面。

  林西月胃口还是不好,尽管金主任做的面风味地道,也两筷子就饱了。

  小许又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外出一定要让金主任安排,不要在村子里随意走动等等,林西月都记住了。

  告辞前,他把随身的公文包给了林西月:“这里是一台新的电脑,你联系学校时应该用得上,还有这张银行卡,是交代了我一定要给你的,其他的需要你找金主任。我每周都会过来,要带什么你提前说。”

  她都收下了:“嗯,也没别的,你替我谢谢丁秘书。”

  小许被她的天真逗笑:“我可见不上他的面,也不敢称呼他丁秘书,你可以自己打电话。”

  “好,再见。”林西月站在门口目送他。

  小许连连摆手:“留步,你留步。”

  他高大威武的身影消失在飘着浓烟的水泥路上,像个事了拂衣去的江湖义士。

  林西月抱着电脑,慢慢地才从围栏边转回去。

  金主任已经收拾好客房,对她说:“我叫金柳,是这儿的村委会主任,大你几岁,你就管我叫阿姐好了。”

  她笑着点头:“阿姐,那我叫什么?”

  “我堂妹叫金艳,有点俗气,要不你先用这个名字?”金柳说。

  林西月重复了两遍:“好,我适应一下。”

  金柳铺好了新的四件套,她说:“地方简陋,你不要嫌弃,这个房间没住过人的,很干净,我就在楼上,你有事喊一声我就能听见。”

  她赶紧摇了摇头:“哪里,比我小时候住过的房子好多了。出国前,我可能都要在这里叨扰你,我年纪小,初来乍到的,很多事情都不懂,阿姐你多担待。”

  “哦哟,傻妹妹,你怎么讲这种话,能接待你是我的福气。”金柳拍了下她的手臂,指着床说,“一晚上没睡吧,快躺下歇会儿,午饭好了我叫你。”

  “哎。”

  等她带上了门,林西月把卡装进了贴身的钱包里,塞在了枕头底下。

  她推开窗,庭前有两株高大的乌桕树,树皮上满布着纵裂纹。

  已经八点多了,村庄完全苏醒过来,井台边的阿婆们开始一天的劳作,打水洗菜。

  对面宽阔的水田里,几只白鹭从地头飞起来,雪色的翅膀掠过野草尖,咕咕声荡开在田间。

  武陵水草丰茂,实在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

  林西月看了很久,慢慢地露出一个恬淡的笑容。

  她关上窗,打开电脑,登录账号查看邮箱,顺便把辞职报告发了出去,并附上解释说,自己因弟弟意外离世,心情非常差,实在没有精力再工作,希望能够谅解。

  这也许是她人生里唯一一次的任性和不负责。

  但人活一辈子,如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做完人、当能人,那也太苛刻了。

  她马不停蹄地赶了二十多年的路,拼命地学,拼命地考,一步步向世俗意义上的成功看齐,一刻都不肯让自己休息。

  也是时候该歇歇脚,收拾好心情再上阵,迈入下一段旅程。

  一段没有任何倚仗,她完全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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