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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看她,伸手指了指,“在我面前你还硬气什么!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有哪一样不是我给你买的。差不多得了,舒影,适可而止。”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舒影知道自己一直受他供养。

  但心里明白,和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

  她涨红了脸,死死咬着唇,站都站不住了,要靠扶着玻璃柜,才能勉强支撑。

  舒影点了点头:“是,都是你买的,我还给你,我们分手。”

  说完她就把包扔给了他。

  程和平偏头躲了,但也动了气。

  他到底年纪大,到这会儿仍不紧不慢地羞辱她:“别光扔包啊,这衣服,这裙子,这鞋子,有本事都脱了。”

  舒影真的全脱了下来。

  程和平铁青了脸叫她的名字:“舒影!”

  她仰起脸看他:“嗯,其他的东西我整理好了还你,程和平,我们分手。”

  那姑娘又来挽程和平的胳膊:“她好不识抬举哦,别理她了。”

  程和平一把将她推开:“你给我滚。”

  人群里无数打探的目光,像钢针一样刺进她的皮肤里,舒影脸皮薄,她实在无法忍受,冲到了附近的洗手间里。

  她不知道那一刻里自己在想什么。

  就装不知道,没看见,这件事不就揭过去了吗?为什么非争这口气?

  反正过后程和平还是会给她刷卡,买什么都可以。

  还是对他的占有欲膨胀到盖过她自身的物质欲了?

  听她讲完经过,林西月心口沉重得厉害,像压了一块未经锻造的生铁,棱角扎进她的肉里,钝钝地疼。

  虽然郑云州从未做过这些事,说过这些话,但她仍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她叹息,连安慰也是有气无力的:“算了,分手了还哭什么。”

  舒影抹着眼睛:“嗯,谢谢你来找我。”

  “你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呀?”林西月问。

  她需要快速转移话题,避免自己长时间陷落在某一种情绪,和对未来悲观的猜想里。

  舒影说:“我打给我的朋友了,她们都说有事。班上那么多人,也只有你靠得住,虽然你不怎么说话。”

  林西月给她擦了擦脸:“谢谢你的夸奖。”

  老佟把舒影送到了她小区楼下。

  林西月扶着她下去:“您在这儿等我一下,麻烦了。”

  老佟说:“去吧,不麻烦。”

  舒影本来想问的,这辆豪车的主人是谁?司机又是谁请的?

  但问了林西月也只会搪塞她,索性不张口。

  林西月嘴巴很紧,她不想说的事,别人是问不出的。

  她t?外表柔弱,但自我消化力极强,仿佛从来没有情绪要宣泄,也不需要朋友倾听她,就连独处时,仍以平静温和的面目示人。

  舒影总是想,她不知道要再修炼多少年,才能像西月一样。

  她们上了楼,林西月把她安顿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找了个脸盆,装了热水端出来。

  西月把脸盆放她脚边,坐到茶几上说:“来吧,袜子脱掉,脚伸进去泡一泡,踩在地砖上那么久,肯定受寒了。”

  舒影嗯了声,泪眼朦胧地说:“西月,你人真好。”

  林西月拍了拍她的脸:“我们是同学呀,很难得的缘分了,而且你不是夸我靠得住吗?不能辜负你信任。”

  舒影被她逗笑,催促说:“你去吧,司机还在等你呢,今天谢谢你了。”

  “嗯,我是得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会的,再见。”

  “再见。”

  林西月下了楼,坐上车:“走吧。”

  从听了舒影的事情以后,她整个人就灰惨惨的,像车窗外风雨欲来的天空。

  她欠郑云州的,可不只是一件衣服,一双鞋子。

  闷了一天,这场雨总算在晚上十点多落下来。

  豆大的雨点打在玻璃上,噼噼啪啪地响。

  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裹着潮湿的水汽,把林西月手上的书翻乱。

  她坐在窗边那把中古赤乌椅上,扭头望向地面。

  楼下法国梧桐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忽而转疾的雨势拦住了行人们的去路,纷纷挤在了店铺门口,地上的尘土被雨水溅起来。

  身边的手机忽然响了,是郑云州的电话。

  一周前他去了海城出差,铭昌地产在海边开发的度假别墅区正式完工,这个项目是赵木槿主抓的,也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但后续出了不少问题,一直搁置着。等到郑云州上位以后,他亲自跑了几趟,和当地有关部门沟通,才得以重新推进,顺利交付。

  郑云州精明强干,铭昌这艘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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