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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
假使她还不开化,仍继续和付长泾搅和,这样的“诫勉”会成常态。
换个嘴皮子功夫更厉害,位置更高的人来也说不定。
林西月站起来:“谢谢院长,您的话我都记住了,也会和付长泾分手的,打扰您了。”
她平静地走出办公楼。
来时面无表情,走时仍旧神色宁和,好似无事发生。
林西月走了几步,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Taycan里,有人探出头来叫她:“西月。”
她回头,看见是赵恩如:“哎,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吃饭,肯不肯匀给我两个小时啊?”恩如说。
西月猜她是要说昨天的事。
正好,本来也要去食堂。
况且恩如特地来找她,不好张口就拒绝人家。
她点头,打开车门上去,系好安全带:“好了,走吧。”
“怎么从办公楼出来啊?宋伯说你今天没去抄经,我以为你在自习呢。”赵恩如问。
磋磨了几个小时,听了一车的好言相劝,还有那么几句引而不发的威胁,林西月非但不怎么怕,还有点想笑。
风吹起鬓边的发丝,她随手拨到耳后:“我们齐院长,知道我和付长泾在一起,给了我一个口头警告。”
“啊?”赵恩如听着都荒谬,她说:“警告也太是付家安排的吧?否则你们院长何必管这样的闲事。”
林西月笑:“是啊,我这还是第一次和院长亲切交流,在课堂以外的地方,沾了付长泾的光。”
但看起来对她丁点影响都没有。
赵恩如钦佩地点头:“幸好你是这样的心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院长找去谈话,光听着就要腿打抖了。”
林西月垂下眼帘,小声道:“没事,齐院长还算温和,他没说我什么,都是一些金玉良言,为我好呢。”
小时候经历的事太多,只是字句上的明枪暗箭而已,还不至于让她伤筋动骨。
赵恩如拍了拍她的腿:“别想那么多,我t?带你去一家新开的日料店,报答你昨天救了我。”
“哪有谈的上什么救,不用客气的。”林西月说。
赵恩如出言极快:“当然谈得上!被我那位大哥看见,又免不了一顿教训,你知道他的,骂谁都一样凶。”
林西月转头看着她:“所以我看到的那个也是你表哥?”
“是,他叫郑梁城,是我姑父的亲侄子。”恩如说。
只是姻亲,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哥,那还好。
西月抿紧了一双唇,欲言又止。
但怎么至于偷偷摸摸地见面?
长辈反对么?还是这个郑梁城另有家室?
林西月没问,这不是她能发表看法的语境。
自己都泥菩萨一个,还去置喙别人的事吗?
恩如哎唷了声,风轻云淡地说:“知道你想问什么,跟你说吧,我不是赵家亲生的!你难道没怀疑过,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像他们家人吗?”
这句话又叫林西月惊得瞪大眼。
她实事求是地摇头:“不,我觉得你是他们家最好的人,除了赵董之外。”
在西月心里,大家闺秀都该像恩如这样,知书达理,性情平顺。
恩如被逗笑了:“谢谢你对我的夸奖,但我真的不是。”
她开着车,三两句话道出来历。
原来赵恩如的父母,也就是赵董事长的大弟弟和弟媳,从结婚起就磕绊不断,男方从楼梯上摔下来,险些断腿,女方两次怀孕都不慎小产。
后来赵老爷子去妙华寺上香,请来了一道消灾解难的法子。
大师的意思是,他夫妇二人八字里带的火太重,要往西南边去,找一个雨水这日出生的女孩儿,养在身边才能压得住。
恩如就这么被抱到了赵家。
打她进了门,她爸妈就一路顺遂到如今,又添了个小儿子,两年前一家三口飞往美国,陪着孩子读高中去了。
因此,全家上下都对她分外亲厚,从未有过亏待。
林西月听完,想起自己幼年颠沛,不禁悲从中来。
同样是被收养,她们两人的命运真叫一个天,一个地。
她不无羡慕地说:“真好。不过,你去找过你亲生父母吗?”
“没有,也找不到。”赵恩如摇摇头,有些伤感地说,“他们拿了一笔钱,因为畏惧卖女儿的闲言,连夜收拾东西离开村子,去了大城市定居,再没有回来过了。”
看来这些年,她是去过自己家乡的。
否则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西月怕勾得她难受,拉过她的手说:“往好的方面想,他们有了更优质的生活,你也是。而且你爸妈养了你二十多年,比跟他们感情深呀。”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