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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学期选了齐院长的《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怎么会不知道呢?

  走出教学楼时,付长泾的电话就紧跟着到了。

  对于家里这些动作,也不晓得他是真不知情还假不知情。

  他一出声,仍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打转:“总算能找到你人了。”

  “你一直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林西月轻声问。

  付长泾觉得她未免也太四平八稳了。

  和郑云州过了一夜,第二天被他的司机送回学校,一整天不接电话,她居然还能如此泰然。

  付长泾的声调变得夸张:“你说呢?是不是明天见了你,就得改口按长辈叫了。”

  “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我怎么会知道?”

  强烈的光照下,林西月眯了眯眸子,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操场,她说:“在去齐院长办公室的路上,这都是托你的福。”

  说完她就摁了挂断键。

  大家都是明白人,话讲到这个份上,明天再提分手,就水到渠成了。

  她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再跟出身高贵的付公子说。

  什么叫无妄之灾?这就是。

  站在院长办公室前,林西月屈起指节,敲了一声门。

  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请进。”

  林西月推开门进去:“齐院长,您找我。”

  齐院长还算客气,想必事先也做足了功课:“哦,是林西月来了,请坐。”

  他贵人事多,又是大班授课,哪里记得住学生名字?何况西月从不发言。

  但今日这副口气,却熟稔得仿佛自己是他的研究生。

  林西月按他的指引,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没说话。

  “喝杯水。”齐院长把个纸杯递给她。

  西月双手接过:“谢谢您。”

  齐院长点头,含笑颔首地坐下来时,打量了这个女学生一眼。

  长颈项,削肩膀,纤弱娇柔的气质有一无二,像插在玉净瓶里的那根杨柳枝,整个人身上有一股神性的美。

  难怪付家老二痴迷成这个样子。

  接到他老子电话的时候,齐院长还疑惑,付长泾不是挺听话的,怎么也反叛起来了?

  齐院长露出个和蔼的笑容:“小林啊,我看了你大一和大二的期末绩点,保研的话,希望很大的。”

  林西月也笑:“谢谢院长。”

  对方和她打太极,不肯直接点明中心主旨,她也只好装傻。

  齐院长语重心长:“但是最近总有一些话,说你男朋友是哪一位领导家里的小孩,搞的影响很不好,你自己要多注意啊,不要被这些负面新闻缠上。”

  弦外之意,她再执迷不悟的话,就真的莫问前程了。

  林西月装不明白:“您说的是哪一位呢?我没这么厉害的男友。”

  她看着齐院长,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

  齐院长被她这一军给将住了。

  言下之意,她一个当事人都不清楚情况,只是简简单单地交往个男同学,这还什么注意影响?

  他扶了扶镜框:“你和付长泾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他没告诉你?”

  “从来没有。”林西月摇头,“他没有说过他家的任何事情,而且,我们交往的时间非常短,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她没有着重强调,自己是在付长泾全年无休的纠缠下才松口的。

  那样的话说出来,非但齐院长不信,也难逃自抬身价的嫌疑。

  叫别人知道了,不仅要当笑话去散播,保不齐,背地里还会骂她装。

  齐院长抬了一下手:“不管是什么样,我也不去评判你们小年轻之间的关系。但作为你的老师,还是要说一句,女孩子最好学会爱惜自己,不必为眼前一点蝇头蜗角的小利,就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你说是吗?”

  他话里的停顿让林西月听不下去。

  这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先安上罪名了呀。

  把她的行为定性成刻意攀附,想利用付长泾达成某种目的,且已到了不要面孔的地步。

  但她得罪不起齐院长。

  何况,人家还打着为她好的幌子,这当中没有付家半点事。

  至少是扯了一块遮羞布。

  也对,文人风骨的清高教授,怎么会承认自己沦为权势的走卒,目的当然是教书育人。

  齐院长很能讲,也不知道付家下了怎样的死命令,他游说起来相当卖力。

  林西月听得都犯困了,他还在孜孜不倦地劝导,唾沫横飞。

  直到天黑透了,齐院长看她也还算受教,不像冥顽不灵的个性。

  他说:“就到这里吧,今天你先回去。”

  这个“先”字用的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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