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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的资本,所以从不敢计较。

  他便又说了句:“想不到今天您也来了。”

  郑云州眉眼冷淡地回:“怎么,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闻言,林西月忍不住去看他。

  郑总在沟通方面的领悟力还是这么顶。

  根本不用管对方的死活。

  付长泾如此亲和的社交开场,正常人都不会这样理解好吗?

  柔和月光下,郑云州也似嘲非嘲的,冷淡地看着她。

  只是这份目光里,总像汹涌着一道凌厉的复杂情绪,比一切的言语都锋利。

  像要把她活剐了似的。

  可能还在生傍晚的气吧,林西月心里一阵忐忑,不敢再和他对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当然可以去任何地方。”付长泾仍好脾气地笑,“叔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林西月。”

  郑云州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咯吱作响。

  下一秒,他拧出一个阴郁的笑:“真漂亮。”

  客气如付长泾,也不知道这一句该怎么接。

  怪里怪气的语调。

  哪个大人会这么当面夸小辈的女朋友?

  门口只剩他们三个,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安静得可怕。

  林西月在一股强烈的被注视感中抬头。

  她看看付长泾,又看看郑云州。

  而这两个男人都在看她。

  西月的四肢陷入僵硬,只能虚弱地牵起唇角:“郑总谬赞了。”

  郑云州也跟着笑了,仿佛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他抬腿进去,丢下他们二人在门口。

  尴尬过后,付长泾拉起了林西月的手,安慰她说:“叔叔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没事。”

  林西月低下头,把手抽了出来。

  她在心里说,我比你更知道,郑云州浑身上下不好的地方,也只有脾气而已。

  付长泾领着她进去。

  展厅内亮起无数盏灯,将长廊照彻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冷调的白麝香,在暖热的室内闻起来,分外清冽。

  只走了一小段,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她和付长泾,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把赵青如拉过来:“哎,这不是在你姑妈家抄经的那个吗?你请她来的?”

  “我怎么可能会请她呢!”赵青如端起香槟喝了一口,“没看人家男朋友在旁边吗?她可是付公子的心上人,我能说什么?”

  “就这么爱她吗?刚回国,付长泾自己病还没怎么好呢,就带她出来瞧热闹。”

  身边的姐们儿还要呱噪什么,被赵青如捂住了嘴。

  她们说话的时候,旁边就一直有道视线睇过来。

  尽头是她的表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赵青如不敢说下去了。

  她总觉得,郑云州好像对林西月很不同。

  至于究竟哪里不同,赵青如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可怜她,男人不都喜欢同情贫苦但坚强的漂亮女人吗?

  把自己当作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好好地炫耀一番庞大的权力和财势。

  千百年来,“救风尘”这项光荣使命,已经牢牢刻进了中国男性的骨血里,虽然林西月也不算沦落风尘,但令赵青如没想到的是,她表哥这样英明的人,最后也落入了这种老套的窠臼中。

  想到这里,赵青如又刮了林西月一眼。

  嘁,不就长相温婉一点,会说两句漂亮话吗?有什么吸引人的!

  一进门就被密不透风的议论包围,林西月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如果不是有话要对付长泾讲,她根本不愿参与这种无聊至极的消遣。

  大概因为身份悬殊吧,倘若今夜付长泾牵着的人是哪一位千金,兴许都不会有人注意到。

  这群家世不俗的看客们,都在因她的自不量力而神经高亢,恨不得举杯下注,赌她最后一定会被付长泾抛弃。

  她随手指了一副作品:“就这个吧,仙鹤延年,很好的意头。”

  “青如姐。“付长泾抬手叫了下主人。

  赵青如很快走过来:“付长泾,怎么了?”

  碍于付公子的颜面,她也冲西月点了个头,前所未有的客气。

  林西月倒不在乎她的态度。

  她是喜欢还是厌恶,对西月来说都没有区别。

  付长泾抽出张卡给她说:“西月喜欢这幅画,卖给我吧。”

  哪怕在门口受了郑云州刁难,对着他的表妹,付长泾仍然彬彬有礼,实在是一个无可指摘的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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