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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一句话的结尾加上好不好,用来表达他的尊重和友善。
这温柔一刀,斩下了学校里成百上千个姑娘的芳心。
西月抿了下唇瓣,迟疑一会儿,还是上了车。
她坐上那辆奥迪,宽敞的后排空间让她尚有余地和付长泾保持一段距离。
付长泾知道她的心思,也没在意。
他笑了下,吩咐司机说:“去松石画廊。”
“去那里干什么?”西月扭头问他。
她听过这家画廊,是赵青如名下的产业,前两年刚开起来。
三小姐虽然个性骄横了些,但在艺术这一领域,她有着非常独到的鉴赏力,很多传统古典画作,赵青如都能解构出新颖理解。
付长泾解释道:“那儿正在办展览,我妈妈让我去帮她挑一幅画,她书房里正缺这么样东西。”
西月急着说:“其实我对油画”
他温和地打断她:“不是油画,是山水花鸟画,你擅长的。”
头一回晓得西月藏了这么一手好本事,还是在大二那年开学的文艺演出上。
当晚舒影要弹钢琴,西月临时去化妆间给她送散粉。
正巧,一个学妹的礼服上沾到了墨汁,眼看就要到她登台了,急得团团转。
林西月看了一眼,思索片刻:“找一支毛笔来,我有办法。”
几个人跑出去,很快带回了她要的工具。
西月蹲在地上蘸墨,以那团墨汁为中心出发点,在学妹的大幅白纱上,很快绘出了一卷秀丽的远山近水,倒比原先的裙子更具特点和美感。
当时付长泾就在她身边,问她说:“我看你的手法,有点像湖州竹派的画技。”
“哪来的什么派啊。”林西月噗嗤一声,被他的煞有介事逗笑了,她说:“小时候家里有面屏风,写字写得无聊的时候,我就描上面的纹样玩。”
后来付长泾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他精心铺陈的人生里,一次仅有的极为潦草的心动。
车在画廊前的街道上停下。
这个地方在东二环,西月是第一次来。
青铜门隔开了外界喧嚣,门楣上高悬黑底烫金的匾额,写着“松石”两个字,几株青黄交错的木栾树不禁吹,给北风压弯了腰。
付长泾先下了车,他打开门:“下来吧,月月。”
西月一只脚迈出去,乌黑柔顺的长发霎时被大风吹乱。
她刚站稳,就急着伸手去整理头发。
还没有理顺,就落入了一个柔暖的怀抱。
付长泾抱住了她:“我好想你,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知道吗?”
另一头,幽深浓郁的夜色里,缓缓走出一个郑云州。
他刚停好车,眼睛里就落入这么一幕小儿女缠绵的景象。
郑云州顿了顿,点烟的动作停留在半空,拢火的手垂落下来。
他漆黑的瞳孔一缩,闪过一道阴森而尖锐的寒芒。
林西月从来没和男朋友挨得这么近。
她觉得很不舒服,用力地推开了他:“付长泾,你不要这样。”
怎么去了一趟英国,好习惯没见他学到,举止倒是变轻浮了。
郑云州隔得远,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隐约一个轻软的调子,随着晚风飘入他耳内。
也许在撒娇,也许在害羞。
小情侣分别这么久,难免想念。
他站在梧桐树的阴影里,眼神黯了又黯。
郑云州承认,这幅画面对他的刺激不小。
直到现在他都冷静不下来,也无法镇定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所以迟迟不肯迈动步子。
郑云州一阵阵地发闷,就像潮湿的梅雨天里,一个人待在不开窗的房间,一切阴暗而晦涩的情绪,都堆积到了他的胸口。
他不知道有t?什么办法能遏制这股妒火。
或许现在就上去,亲手把付长泾抱着她的一双胳膊拧脱臼,稍微能好点儿。
他点燃烟,深深地抿了一口。
靠着烟草平静下来后,郑云州把烟夹在了指间,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迈了过去。
就像没有看见他们这对鸳鸯。
但架不住付长泾热情。
他主动打招呼说:“叔叔。”
郑云州和他亲叔叔付裕安是同学。
每次在饭局上碰到,总是凑着一块儿叫,久而久之成习惯了。
林西月站在他旁边,也礼节性地点了个头。
但郑云州对这些礼貌视而不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深邃立体的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和轻慢。
付长泾了解他的脾气,也知道这一位有目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