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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啊,付公子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在家没少吃排头。”

  听完这桩内情,西月却只问了个最不要紧的问题:“程和平是谁?”

  “我男朋友。”

  “喔,原来叫这个名字。”

  舒影觉得她没救了。

  和她说这些,有种在朽木上雕花的无奈感。

  她瞪了西月一眼:“这是事情的重点吗?”

  西月也好奇:“那重点应该是什么呢?”

  “重点是”舒影怀疑她在装模作样,怀疑到自己都结巴了,“重点是他家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们两个大概不能善终。”

  西月平平淡淡地嗯了声:“这我早就知道。”

  她从来就没想过,这份不亲不疏的关系能走多远。

  这下轮到舒影目瞪口呆了。

  付长泾这碗迷魂汤,灌倒了学院百分之八十的女生,但林西月仍然清醒镇定。

  看舒影的下巴快掉下来,西月伸手替她合上了:“你想想看呀,他们这种人恋爱结婚,都是奔着强强联手去的,我一穷二白,有什么值得人家花心思?这点自我认知都没有,那才招笑呢。”

  咂摸了一阵她的话,舒影又说:“可是付长泾很痴情。”

  林西月笑了下,没作声。

  那就是付长泾自己要解答的人生课题了。

  他要想在这样的制度性压迫里,撕下身上提线木偶的标签,去突破个人命运的悲情演绎,把被消解的自由意志夺回来,不再扮演联姻中的权力质押品,光靠生病来博得家里人同情,那可行不通。

  不是西月冷漠,而是她的生存问题还亟待解决,实在共情不了这样的天之骄子。

  舒影看她对这些事一点敏感度都没有,有些担心。

  她点破了句:“付长泾回国了,家里拿他没办法,很可能会打你的主意。”

  “猜到了。”林西月苦笑了一下。

  所以说,还是要早点和付长泾分手。

  付家真打算从她身上着手,林西月想,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学生,可能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吃完饭,站在食堂外等小影的时候,西月给弟弟打了个电话。

  往常是董灏给她打,他晚上下班到了家,就要向她报平安。

  但昨天一直都没有他的音讯。

  早上起来,西月本来准备问问他,一看书又给忘了。

  董灏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姐姐,我昨晚躺床上就睡着了。”

  西月温柔地问:“生病了吗?哪儿不舒服?”

  董灏咳了声:“可能感冒了,喉咙痛,头晕,还拉肚子。”

  “听起来蛮严重,去医院看过了没有?”西月说。

  “不不去,不花那个冤枉钱,几天就好了。”

  怕姐姐再啰嗦他,董灏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挂掉了。

  起了一阵秋风,西月站在食堂门口,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从枝头飘下来,落到了她的脚边。

  她捏着手机,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隐隐的不安。

  “走吧。”舒影从里面出来,拍了下她。

  林西月半天才回神:“嗯,好。”

  舒影看出她心不在焉:“你怎么了?”

  “没事,去自习吧。”林西月笑笑。

  她在图书馆里坐到了六点。

  估摸着董灏快下班了,林西月才出了校门去坐地铁。

  到了铭昌集团,她照旧先和大堂保安问好,顺便请他帮忙,刷员工卡摁一下电梯楼层。

  林西月明眸善睐,一张人畜无害的清纯脸,谁见了都喜欢。

  每次保安看她来了,就会和她说上几句话,全是关于董灏的。

  今天保安又说:“你弟弟最近瘦多了,早上在男洗手间我听见他在咳嗽,肺都要咳出来了,是不是病了?”

  “我就是来带他去看病的。”林西月担心地说,“他性子倔,讲两句就要挂我电话,只好过来一趟。您平时可别和他较真,多担待他一点。”

  保安频频点头:“哎,不会,你快去吧。”

  她下到了负一层,出了电梯后又往前走了一段。

  还没有找到董灏,倒先认出了一张熟人面孔。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角落里,车窗打下来了一半,赵恩如柔婉的面孔朝着外面,鼻子皱着,嘴巴也撅了起来,面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泪痕,像是刚刚哭过。

  她身旁坐着的男人来扳她的肩:“好了,怎么越大还越娇气了?”

  那男人应该还不到三十,举手投足却自成一派稳重,面容白俊。

  来赵家两年多,林西月都没见过这号人,也不知道赵恩如还有男友。

  这样亲昵的举止,只能是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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