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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郑云州会拉下脸,不管他为集团做过多少突出贡献,照样不顾情面地骂他。那样正好,让大家都看看,郑总是如何苛待员工的。
但他没想到,郑云州根本懒得和他打口水舆论仗。
人家一上来就把桌子掀翻了,并且直接宣告了他出局。
说完也不再理他,郑云州看了一眼财务部,示意他们接着往下报告。
江封双手发抖地坐到了会议结束。
郑云州从容起身,一眼都没往这边看,大步出了会议室。
等人都走了,袁褚才上来给了他一个档案袋:“江总,这是江城的一套别墅,还有这张两百万的支票,除下您应得的待遇,这都是郑总额外赠予您的,安心回家养老吧。”
江封不敢相信,他赶紧扶了扶眼镜:“这是郑总给我的?”
“是啊。”袁褚点头,“郑总说,您二十岁就加入集团,已经奉献了快四十载,这是您应得的,收下吧。”
江封不免老泪纵横。
他扶着桌子起身:“我我去谢谢郑总。”
袁褚拦住他:“不必了,郑总特意交代了不用去。我还有其它工作,先去忙了。”
在郑云州心中,没有那种古典文化恪守的,结局大团圆式的抒情传统。
会赠于他人财物,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必要的、恰当的,并不指望得到感激。
第15章 和气 是不是有误解?
015
到周六再去抄经时, 林西月特地找出一个纸袋,装好了郑云州的西服和手帕。
她早就洗净晾干,本来上次就该还给他的, 偏偏出门又忘了。
可西月在佛堂待了一整天,也不见郑云州到园子里来。
天色暗了,关上灯出来以后,西月独自坐在水榭边, 苦思冥想。
秋风乍起, 将平静的湖面吹出圈圈涟漪。
再三考虑, 她还是给郑云州拨去电话。
不管是要留在这里,还是代由他人转交,她总要知会主人一声。
拨通后,在等待的过程中, 西月从心底生出一股紧张。
这种紧张变得越来越怪,和刚接触郑云州时, 那种由内而外的拘谨很不同, 但又说不清楚, 硬要混为一谈也不恰当。
十几秒后,那头传来一道和煦的问候——“喂, 你好?”
这也不像郑云州的调子。
他的声音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没有这种恰到好处的温和。
林西月以为自己打错了, 她说:“请问是郑总吗?”
那个男人说:“哦, 你家郑总他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
……并不是她的好吗?
西月说:“你好, 我是林西月。是这样,我借了郑总一件衣服,要还给他, 就交给宋”
但另一头很不客气地打断,自作主张地分派她说:“云州人就在这里,你要还就拿过来吧,地址是翁山路120号。就这么说,挂了。”
“不是,我没有说我要”
林西月为这样的武断感到荒谬。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郑云州唯我独尊,就连他身边的兄弟也一样,话都不听人说完的呀。
她挂了电话,摇摇头,拿上袋子往外走。
反正也找不到宋伯,就打车去给她的大恩人送一趟-
郑云州的电话是周覆接的。
他挂断后,又把手机放回了老地方。
然后吩咐身边的警卫:“你现在就去禁区入口,接一位姓林的姑娘。”
警卫得了令,立刻开车去了。
旁边坐在廊下喂鱼的付裕安听了,笑说:“林姑娘,听起来就柔柔弱弱的,能吃得消咱们云州吗?”
今天难得人齐,他们哥儿几个约了往翁山上的园子里来。
这会儿牌局刚结束,还没到饭点,便各自歇上一会儿。
周覆抓了把鱼饵在手里,一股脑儿地撒下去,成团的红鲤鱼乌泱泱地涌出来,攒动着争食儿吃。
他也笑:“郑总把衣服都借出去了,林姑娘还能拿他没办法吗?我看他是快被人吃住了。”
“又在背后议论我?”郑云州从假山后转出来,劈脸就是质问。
周覆装忙,他说:“刚帮你接了个电话,有个叫林什么的丫头找你,说要你还你衣服,我叫她直接到这儿来了。”
郑云州看了眼自己的手机。
他夹着烟,玩笑道:“我走开这么一会儿,您就越俎代庖上了?我要死一死,不得把我公司卖了啊?”
“你公司在美国呢,我卖得着吗?”周覆呛他。
付裕安笑道:“我就说了,云州不在不要接他电话,他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