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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云州也不像那帮二十出头的小子,在玩弄女人上面有特殊变态的癖好,喜欢一群人在一起交流技术和经验。

  不管他的耐心多浅薄,内里是怎样的无情冷漠,有多少偏激疯狂的想法,至少在外人眼中,郑云州翩翩风度,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卢姨点头:“今晚在这儿住吧,我让人去收拾。”

  说完她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郑云州坐在老爷子常休息的那把乌木圈椅上,慢慢阖拢了双眼。

  倒是有那么个白肤红唇的姑娘,稍微能叫他提起几分兴致。

  她受伤了靠在他怀里,她睁着一双醉眼望向他,她拍些稚嫩浅显的马屁,她一声声地叫他郑总,都让郑云州心生旖旎。

  但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还是付长泾。

  晚上的这点酒,倒是没耽误林西月看书。

  也许是本就度数不高,也许是她喝得少,洗了一把脸就清醒了。

  她回了寝室以后,一个人伏在桌边写了两张卷子。

  到熄灯睡觉时,林西月打开衣柜去拿睡衣,看见挂在那儿的西装才想起来,郑云州请她去是让提意见,不是吃饱喝足就走的。

  她躺回了床上,认真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把濯t?春的用餐环境,菜品的色泽到口感都点评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之后,发给了郑云州。

  做这件事花掉十几分钟,林西月端手机端得胳膊酸。

  困意上来,她随手往床尾一扔,盖上被子,躺下去睡了。

  郑云州没有看短信的习惯。

  集团那帮人也了解他,简洁明了的请示打电话,十句之内说不清的复杂汇报就发邮件,还没人敢请他看信息。

  一大早,袁褚就等在了府右街。

  他发现从迈出门槛起,郑云州就一直盯着手机。

  这个点是上班高峰,车在路上走走停停,袁褚解释了句:“郑总,今天非常堵。”

  “没事。”

  郑云州还在读那条很长也很中肯的评语。

  林西月建议他,如果不是关系特别亲近的朋友,最好不要投资了,这家店的站位太阳春白雪,一下子把消费等级拉得过高,寻常中产家庭也不敢走进来,开不了多久就要关张,是铁定要赔本的。

  堵在车流当中,袁褚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眼他老板。

  这个表情是在看什么?

  看财经新闻?那未免也太愉悦了一点,是有利好政策吗?

  郑云州看完,眉头舒展地把手机丢在一旁。

  他抬起头,敏锐地捕捉到自己秘书探寻的目光。

  没等他发落,袁褚先局促地笑了下:“郑总,昨晚睡得很好吧,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错吗?”郑云州搭起腿,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有人说我的会所要赔钱倒闭,怎么会不错?”

  袁褚火速闭上嘴,不再说了。

  他心想,但你明明是一副和睦可亲的样子。

  这么一绕路,郑云州在集团早会上迟到了十分钟。

  他快步进去,解开西服的第二颗扣子,坐在了主席位上。

  郑云州主持例会向来简明扼要,从来没有多余的废话,也不像赵木槿,喜欢在每场会议的开头先抒发情怀。

  高层队伍中年轻些的,渐渐被他这样雷厉的作风带动,汇报越来越精练省时。

  他坐下后,朝总监们抬了抬下巴,市场部一分钟没敢耽误,最先打开PPT汇报。

  郑云州听了三分钟,还是铭昌能源业绩下滑的问题,都成集团的顽瘴痼疾了。

  等负责人说完,他语速很快地下达了指令:“我说两点,一,向外求援永远解决不了内部问题,我希望在座各位都能有这个意识;二,我看了近三年的财报,铭昌能源亏损太多,捅下的不是一般的窟窿,是个无底洞,总部一直在填它的坑”

  下面有个叫江封的元老忍不住打断:“郑总,关于铭昌能源我有”

  郑云州架在桌上的手收了回来。

  他眯了下眼,狭长的眼眶里阴云密布:“我说话的时候您插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江封今年快六十了,从赵老爷子手里起就为铭昌卖命,现在是铭昌能源的总经理。

  小郑总上位以来,一直在集团里培植自己的势力,一干老臣,除下自己识相主动要求退休的,余下的都被晾在了一边。

  江封看着铭昌能源不尽人意的业绩,心里也明白,自己离告老还乡不远了。

  即便看出郑云州动了怒,他还是说:“郑总,现在能源行业不好做,这不是我们一个公司的问题,不能全怪到我们头上。”

  郑云州抬起下巴看他,语气不容置疑:“好不好做的,那得看谁来做。江叔,您看是您自己递辞呈,还是我来给你选个接班人?”

  中式装潢的环形会议室内,本就冷厉肃杀的气氛,更是一下子降到冰点。

  江封考虑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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