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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想来她就是要与我说她被退亲一事。”

  秦嬷嬷也是担心不已,很快就差人去请年珠了。

  到了晌午时分,年珠就到了翊坤宫。

  对上眼眶微红的年若兰,见着福惠手上拿着皇上所赠的小木剑,口口声声说要去宰了孔家那小子,年珠哭笑不得的同时更是很感动。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福惠打发出去后,这才将这件事原原本本道出来。

  “姑姑,我知道假订亲瞒着你们一事不对,可这件事若一开始与你们说了,你们定不答应。”

  “我之所以不同意主动退了孔家这门亲事,就是担心有人打我亲事的主意。”

  “也就是太后娘娘担心五阿哥娶个被退亲的汉军旗女子会交皇上不喜,不然,以她老人家的性子定会擅自做主给我们赐婚的。”

  “珠珠,你……”年若兰像从前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眼眶红了,心里难受极了,“难道你以后真的终身不嫁吗?一辈子那样长,若能有个知冷知热,与你真心相伴的男子,也是一桩幸事。”

  说话时,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纵然我嫁给皇上后,一路走来有许多辛苦与委屈,但回想起来,却是高兴快乐更多。”

  “开心雀跃时有人一起分享,伤心难过时有人陪在身边,会叫我觉得,我不是孤单一人。”

  “父母会老去,孩子会长大,唯有身边的人才会永远陪伴。”

  刚进宫时,她也曾历经迷茫,好在如今已找到了平衡。

  年珠刚要接话,就扫眼瞧见皇上已到了门口。

  她正欲请安,却见皇上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皇上显然听到了年若兰方才那番话,嘴角隐隐含笑,但他向来傲娇,并未多言,直道:“珠珠,你放心,你的亲事朕也会放在心上的,若看到合适的男子,定第一个想到你。”

  “有皇上这话,我就放心了。”年珠也跟着笑起来,“那我就先谢过皇上了。”

  她之所以这般高兴,完全是因为皇上没有打算把她与弘昼凑到一起的意思。

  如今时候尚早,年珠陪着皇上、年若兰吃了饭,待皇上又回去了乾清宫,她又陪着年若兰去御花园散了散步。

  年若兰一路上握着年珠的手紧紧没有松开,轻声道:“……旁人你信不过,我你总该是信得过的,皇上既今日答应过为你选一位好夫婿,就定不会食言。”

  “虽说皇上公务繁忙,但有我时常催促,皇上定不会忘记这事儿的。”

  “你今年满打满算才十四岁,不要紧,还小呢。”

  说着,她警惕朝四周看了看,瞧见无人,压低声音道:“至于为何我前几日一直没见你,是因琐事繁琐,再加上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在昨日,朱太医为我诊出了喜脉。”

  “姑姑,真的吗?”年珠面上是难挡喜色,“您……真的有了?”

  待她瞧见年若兰点点头,这才有种真实感。

  她并非仅仅为了年若兰有喜而高兴,而是因为年若兰的命运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记得清楚,历史上的年若兰因先帝驾崩时哭灵折损了身子,腹中的孩子也没保住,本就不好的身子更是急转直下,又因年家之事彻底亏空了身子,没多久就去世了。

  在年若兰去世后,皇上便将福惠带到了身边养着,可无娘的孩子可怜,福惠体弱,六岁那年也去世了。

  如今一切都在悄悄发生变化,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年若兰的手轻轻搭在小腹,声音小小道:“我有孕一事,也就皇上、你与秦嬷嬷知道,皇上的意思是这孩子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若叫慈宁宫那位知道,定又要生事的。”

  “不过你也不必替我担心,皇上的意思是过些日子就将慈宁宫那位送去皇家寺庙的,有她在,这宫里头实在是太平不了……”

  这世上本就没几个傻子,紫禁城中更是没有傻子。

  对于熹嫔近来的举动,他们怎会不知?

  年珠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她们两人刚走没几步,却是瞧见了一个中年妇人的身影。

  那妇人远远瞧见年若兰,含笑走了过来:“皇贵妃娘娘……”

  “穆太妃。”年若兰道。

  年珠也跟着请安道:“穆太妃。”

  她从前就见过穆太妃几次,只是不远不近见的,并没有说上几句话。

  穆太妃虽已三十多了,浑身素净,并无饰物,但她却是肤色白皙,五官柔美,看着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她嘴角含笑:“华贵妃与年七格格不必客气,我也是时常进宫的人,以后咱们会时常打照面,若次次都这样行礼,实在显得生分……”

  几人寒暄几句后,穆太妃这才说明了今日进宫的来意。

  “说是太后娘娘身子有点不舒服,所有慈宁宫的女官差人请我进宫陪太后娘娘说说话。”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像小孩子似的,更别说太后娘娘近来身子不好,若说了什么不好听的,皇贵妃娘娘可莫要放在心上。”

  “若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了自己心情,实在是划不来。”

  年珠忍不住多看了这位穆太妃一眼,只觉得这位穆太妃活得还挺通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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