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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颜还在咳嗽,手抵着他的胸口,将他推开,又咳嗽了几声,清秀的脸咳出不正常的红。

  他的嘴唇动了动,保持着想要环抱她的动作,那只被夹过的手还在颤抖。

  “滚……滚开……你为什么要来?……”舒颜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呢?我都离开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我是真的想忘记那些,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岑尽白咬着唇,嫣红的唇像沾了血一般,冷漠地看着怀里颤抖的舒颜捂着脸哭,“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除非我死了。”

  他低头,拥住她瘦弱的肩膀,拿开她捂着脸的手,亲吻她满是泪水颤抖着的唇,又是咬又是舔,只停留在外面,没有纠缠她的舌头。

  两人的唇间都是咸涩。

  她看着岑尽白偏执的模样,声音小却坚定:“你这样,我真的会恨你!我不想……再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

  逼仄的房间里,口鼻间全是彼此的气息,交错纠缠,分不清是谁的,“求求你,舒颜,不要……”不要恨我。

  我真的离不开你。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他像念经一样,固执地趴在她的耳边重复着。

  明明她才是被围捕的那个,他怎么总是反串角色呢?

  舒颜闭上眼睛,耳边响彻着他的祈求,渐渐地,这些声音都被消磨掉,什么都听不清了。

  “小颜老师?小颜老师你在里面吗?不是要一起去吃饭吗?”外面传来苏日娜的喊声。

  舒颜掀开眼皮,伸出手捂住岑尽白的嘴,用气音说:“别说了。”

  她的睫毛被洇湿,几根粘合在一起,像是水洗过的乌羽,脸上是惊恐的神色。她很害怕被别人发现,意识到这一点,岑尽白闭上了嘴,垂眸注视着她,眼睛里飘荡着一层浓雾,挥不去散不开。

  “马上好了!马上……马上出去了!”舒颜冲外面的苏日娜喊。

  “好,你快点啊!”苏日娜说完又嘀咕,“磨磨蹭蹭的,我和圆圆都快饿死了,不知道还以为你在里面艳遇了呢。”

  里面的舒颜气红了脸,恼怒地仰头盯着眼前人,仔细一看,还有几分囧态。

  只因为刚刚手心里一片温热的潮湿。

  是岑尽白伸出舌头在她的掌心舔了下,眼神晦暗难明,尤其是外面还有舒颜的同事。

  很难不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听到外面的苏日娜走远了,舒颜才敢放下手,掌心的粘腻提醒着她什么,她看了岑尽白一眼,将手在他名贵的西服上蹭了几下。

  岑尽白只是看着,没有阻止,只是看她这样嫌弃,还是忍不住阴沉着问:“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舒颜打开隔间的门,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她回答:“对,很恶心,我不愿意陪你玩这种游戏。”

  深蓝的眸划过不易察觉的情绪,她却捕捉到。

  舒颜走出隔间,在洗手台前洗着手,用力搓着。如果岑尽白在这里,她宁愿憋着不上厕所。

  一抬头看镜子,他就站在她身后,身着得体的西装,却像个男鬼一样,一身阴郁的气质藏都藏不住。

  水龙头流出的水清澈透亮,舒颜敛眸看着,轻声说:“等下我先走,你呆一会儿再走,现在学校没什么人,不会有人知道你来了女厕所。我不希望别人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你要是不想我恨透了你,就尽量不要打扰我学校的正常生活。”

  舒颜洗手的动作停了下来,从旁边抽出几节纸巾擦手,“我知道我很弱小,你要是强迫我我什么都改变不了,但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就是死吗?你不是知道的,我曾经好多次都想过死,也实践过。”

  她抬起自己的手腕,上面还有一道细小的疤痕,那是舒颜为了离开舒芸,做出的赌注。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这条命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岑尽白盯着她细嫩手腕上的疤痕,攥紧了手,那只被夹的手又泛起麻,用力掐着才能用疼痛盖住这样的麻意。

  这个卫生间建了几年了,此刻,不知哪里传来水的滴答声,将这里衬出有些诡异的安静。

  “不是威胁,是替我自己找一个生路。”她一字一顿,咬字很清晰,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岑尽白仍旧冷漠,对她说得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舒颜的腿抖了下,连带着举起来的那只手,岑尽白这样的反应,让她心中失了底气。

  正要将手放下,面前的男人忽然哭了,哭得没有声音,但是大颗大颗的眼泪是真实存在的。

  他靠近她,拉着她那只手,抚摸着那个疤痕,弯着腰,语气卑微又透着无奈:“那你跟他分手好不好,只要分手……”

  舒颜知道自己刚刚说得话奏了效,又呆滞了好一会儿,甩开他的手,没有回答他的话,走出了卫生间。

  男人愣愣地看向她刚刚站着的方位,弯着的腰直起,一米九的身高无论怎么看都很有压迫感。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蓝色的眸子被水洗过,亮得惊人。

  威胁他吗?

  用她的命威胁他,倒是真让他有些怕了。

  岑尽白没法忽略,那一瞬间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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