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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白开车很专心,也不左顾右看了,紧盯着前方,速度也不快,这让舒颜松了口气。
终于到了老旧的巷子口时,岑尽白稳稳踩了刹车。
但是他按着额头,叫着头很疼。
“怎么了?是伤口疼吗?”舒颜很慌张,忙倾身去看。
岑尽白蓝色的眼眸闭上,将头往她这边靠,带着些平时没有的病弱感。
“颜颜,很疼……”
看着他突然这样,舒颜有些手足无措了。
“会不会是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我们去医院,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岑尽白。精准握住她要拿手机的那只手,“没事,是伤口疼,不是别的地方疼,不用救护车。”
“你让我抱一会儿,我缓一下就好了,缓一下……”
他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抓着她胳膊的手指节泛白,看起来让人心疼又想让他更疼。
舒颜还是顺着他,像是他拍着她的背那样轻轻顺着他的背,脸上是别扭的愧疚。
在这样狭小的车里,两个人就着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好久,舒颜的手都酸了。
她问:“还疼吗?”
岑尽白睁开眼,脸色苍白,蓝色的眼睛像是蒙尘的琉璃珠。
“好多了,谢谢你,颜颜。”
“我们回去吧。”
舒颜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他的头,然后下车。
刚下车就被岑尽白握住了手,手心里带着粘腻的汗,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冲她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
舒颜低下头,任由他牵着,狠狠咬了自己的下唇。
她的心里,是有一点点愧疚的。
……
“怕碰到你的伤口,我去客厅睡吧,你睡卧室。”
舒颜拿着自己的枕头,对岑尽白说。
岑尽白拉住她的手,带着恳求说:“我们一起睡,不会碰到我的伤口的。”
她有些犹豫,因为她现在心里有些乱,也不知道该用哪种态度去面对他。
她知道岑尽白有时候很粘着自己,并且是惯会用可怜的语气和神态来迷惑她的,她也总是上当,上当之后在心里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说一些狠话,但不是被他突然的强势打败,就是突然被他做的事情改变心境。
本是躺在一张床上,中间有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听着他的呼吸声,很轻,但无法忽略,她潜意识里很想睡觉,但是她睡不着,也不敢动。
她心里有一头野兽,身边好像也有一头野兽,潜藏在深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伸出爪子,将她的心脏和大脑,全部吞吃掉。
兽性是最难以揣测的,就算是温柔的小兽,也有利爪和利牙。
野兽吃人会先吃哪里?
她的脚趾传来黏湿和难以忽略的齿力,只在她的皮肤表层试探着,但是她知道他在渴望着她皮肤底层的温热流淌的血液。
野兽抓住她纤细的脚脖,将她拉到自己的腹部,像是得到了渴求许久的猎物,舍不得一下子吃掉,只能充满占有欲地将她藏起来,磨好自己的爪子和牙齿,再放出她的血,冷眼看着她的生命流逝。
野兽是不值得同情的。
就算是她哭泣,也不能阻止他。
她只能趴在枕头里,呜呜哭泣,但是野兽怕她窒息,这样会影响他嗜血时的快。感,主动将她的脸抬起来,让她呼吸。
“别,你的头……”
“没事。”
“颜颜,我头疼,自己坐上来,动一下,好不好?”
她只是哭泣,还没弄清楚脑子里乱糟糟的情绪。
……
他轻轻叹息一声,像是责怪又像是无奈。
根本就不是他在疼,是她。
他伸出舌头去舔她脸上的泪水,“那怎么办呢?我也难受。”
“忍一下好不好?颜颜……”
野兽没有共情能力,越是弱小的,越会生出蹂躏的扭曲情感。
……
凌晨三点,舒颜终于从他的身上下来。
她的身上糟糕极了,脚上、胸口没有一处皮肤是好的。
岑尽白没忘记给她清理。
这时候他是最耐心的,慢腾腾欣赏着自己的标记,回味着每一处的味道和温度,心中被奇异的满足感胀满,爽得头皮发麻,比身寸出的那一刻还要痛快。
他要清晰地感知到: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野兽会在看不见的地方袒露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
他会将头埋在将他驯服的人的胸口,倾听她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