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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齐刚看见舒颜的那一秒,既惊又喜,但惊喜居多。

  人在下意识做出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舒颜走进来,“医院的人跟我打了电话,说你肺炎,现在好点了吗?”

  这是一间普通病房,一间有两个病人,齐刚的隔壁躺着一个男人,跟齐刚一样在打点滴,床旁边是一个女人,正在喂他喝水,举止亲密,是一对中年夫妻。

  齐刚已经从刚刚的惊喜中缓了过来,但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已经醒了一会儿了,现在好多了,没啥事,没想到医生给你打了电话。”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烧得意识都不清醒了,清醒过来看见她还以为烧没退。

  舒颜看着他手上扎着针,看见她来还要做起来,她连忙走过去按住他:“你别动,我坐在这里就好。”

  她坐在他床旁边的一个椅子上,一般是为家属或者探望的人准备的。

  “你的另一只手好了?”舒颜注意到他的另一只手上的石膏已经拆除了。

  齐刚活动了一下之前那只受伤的手:“差不多了,就先拆了。”

  舒颜笑笑,心理想的却是,那齐刚应该很快就会辞退她,毕竟他手没受伤之前,齐刚都是一个人管理“好再来”。

  齐刚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不过还是有些疼的,店里我一个人搞不来。”

  舒颜松了口气,她还挺满意现在的工作的。

  一直在看他们的中年夫妻说话了。

  中年女人问舒颜:“你是他女朋友吗?”

  中年男人也说:“看着挺般配的,还是已经结婚了?”

  齐刚笑容收回,还没开口,看见坐在那里的舒颜连忙摆手否认:“不是的,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他还注意到,她的头上戴着一个发卡,很亮很闪,看起来价值不菲,但是他又想了想舒颜的经济状况,没在意。

  中年女人也不尴尬:“原来不是啊,我看你进来时小伙子那高兴的样儿,看上去病都好了一半,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

  舒颜笑笑,还是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我老板。”

  中年男人扯了扯女人的袖子:“快别乱说话了。”

  因为男人注意到,小伙子在听到小姑娘的否认,身上的病气又回来了,长得挺凶,看着怪吓人的。

  中年女人没有再说什么,跟自家男人说起了别的事情。

  “你好像有些瘦了,是因为生病吗?”舒颜关切起了病人,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可能吧。”齐刚回,他也端详着舒颜,“不过我看你倒是面色红润。”

  面色红润?

  舒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刚刚在车里……

  “可能是外面的冷风吹的。”舒颜眼神闪躲着说。

  齐刚的面色比她苍白得多:“辛苦你还来这一趟了。”

  “没事的,你也照顾我不少。”

  舒颜没有问齐刚店面的事情怎么样,因为她不能给出什么好的建议,可能还不利于他的养病。

  聊至中途,齐刚开始剧烈的咳嗽,舒颜避着他扎针的手,站起给他拍背。

  齐刚推开了她,示意她离远一些。

  舒颜不明所以,但是齐刚咳嗽完之后问隔壁中年夫妻要了一个口罩,递给她让她赶紧戴上。

  “你来时也不注意戴个口罩,医院病毒那么多,传染给你怎么办?”齐刚即便生病,凶起人来也煞有介事。

  舒颜听话戴上,歪头挂口罩时,她发卡上的碎钻晃了齐刚的眼睛。

  他鬼使神差地说:“你头上的发卡,很好看。”

  她戴口罩的动作有些停滞,还有她眼神的不正常变化也被齐刚捕捉到。

  齐刚:“我能看看吗?”

  舒颜将口罩戴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下了那个发卡,递给了齐那只没有扎针的手。

  发卡小小一个,但却极有重量,花瓣中的细纹都被雕刻出来,上面的钻看上去像是真的,即便齐刚是个直男,他也能感受到这个发卡的精致程度,尤其是戴在舒颜头上,极其适合她的气质,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舒颜也在打量着这个发卡。

  白色花瓣的中间,像是靡红的花蕊,又像是红色的颜料从雕刻细纹中渗透进去,想要染指整朵白花,但又迫不得已停下。

  齐刚看了舒颜一眼,她只露出一双眼睛,却能让人被她眼中的清澈所吸引。

  “这是栀子花,”齐刚说,然后抬手将发卡靠近鼻子,“中间的红色……是血。”

  他抬头,舒颜的一双眼睛里,不掩吃惊,“这是血?”

  “有一股铁锈味。”

  舒颜忽然将那个发卡夺回来,攥在自己手心里,小声说:“怎么可能是血,你弄错了。”

  齐刚看向空落落的手心,克制地攥成一个拳头状。

  好久,他找回自己的声音,用本来就哑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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