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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岑尽白笑笑,似乎就这样放过他,但是Zero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因为好奇进了那个画室,不过几秒落荒而逃,因为那个画室里……他打了个寒战。

  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老师似乎和别人不一样,舒小姐被他盯上,他都开始犹豫自己帮老师做事会不会得到上帝的惩罚。

  上帝的惩罚容不得现在考虑,但是老师的惩罚会如约而至。

  岑尽白忽然说:“你那幅肖像色调冷暖有些问题,重新画一遍。”

  Zero愣住:“现在吗?”

  他看见自己的老师近乎和蔼地笑了笑:“对。”

  岑尽白没有让Zero去画室拿画布和颜料,他自己去拿的。Zero坐在那里等得心焦焦。

  *

  岑尽白走后的第一个夜晚,舒颜一直揣揣不安地等待着,或者是害怕着。

  他会不会再来?

  烤扇的光很暖很暖,但是舒颜还是蜷缩起来,将被子盖过脸颊,一会儿之后觉得实在闷得慌,倏尔挑开被子,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掉皮的墙。

  又失眠了。

  可能是烤扇太热了不习惯吧。

  敲门声突突想起,很有节奏,大概间隔三五秒,又会有节奏地响起三声。

  舒颜望着头顶上墙的瞳孔骤缩,手用力地抓住了盖到胸口的被子,即使没有触及到自己的胸口,她仍然摸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来了……吗?

  收回了他的钥匙,他真的有在礼貌地敲门。

  不过是上午才见过。

  她看着已经锁上了的玻璃窗,脑子里做了一个决定,蒙上了被子,假装没有听见敲门声,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但是,敲门的人很执着,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又很差,无论再怎么堵住耳朵,都能听见。

  好烦。

  在听到楼下大叔骂骂咧咧的声音,舒颜以为那人不会再敲了。

  但他还是锲而不舍,仍旧停留三五秒敲三下的频率。

  楼下的大叔又在骂,越来越脏的话断断续续地传到她的耳中。

  太吵了,根本睡不着。

  她光脚穿着拖鞋冷着一张脸穿过冷飕飕的客厅,敲门声停了,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

  她迅速拧开锁打开铁门,老旧的铁门痛苦地吱哇乱叫,而门外空无一人。

  低头,她的脚前面放着一个粉色的箱子,很熟悉。

  楼下大叔的声音:“就是你吧,半夜敲什么敲,信不信老子一锤子夯死你!”

  但只有这一声,再仔细听也没听到大叔愤怒野蛮的声音。

  ……

  箱子里躺着的,是舒颜用过的和没用过的,一大一小,形状不一,小的用过,大的没用过。要用那个大的时,她遇见了岑尽白。

  最上面还有一张粉色的便签纸,舒颜将这张纸拨到一边。

  她拿起那个大的,按动开关,电音很轻,她将手指放上去,有轻微的震感。将她拉回到在岑家别墅的那段日子。

  那张纸攥在手里薄薄的一张,感觉不到重量,隐隐还有淡淡的清香,几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要想我,时时刻刻】

  下面还有个简笔画,一个小人埋在另一个小人的怀里。

  ……

  失眠了,要吃很多褪黑素。

  *

  这边的别墅。

  Zero揉了揉被老师“不小心”溅到眼睛上的颜料,其实他黄色卷发上,也有好多颜料,变成了彩虹头,全是因为老师的“不小心”。

  他看了看悠闲画画的岑尽白,小心翼翼提出:“老师,今晚你不去找师娘吗?”

  岑尽白画得是一个很大的海浪,海浪里面包裹着一朵白色的栀子花,画面唯美,“看见了吗?画阴影区要这样画才会更加立体。”

  老师的答非所问,Zero奇怪地看他一眼。

  好久,岑尽白终于完成了那幅画,他歪头看向被自己折磨得乱七八糟的学生,温柔笑:“你怎么回事,画个画都能弄脸上和头发上。不过这个是不可避免的——”

  “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我怎么不去找你师……娘?”

  Zero点点头。

  “因为我要给她思考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内,她不能忘记我,让她的脑子里只有我,而不需要我出现。你知道弃猫效应吗?”岑尽白缓缓道。

  Zero像个好学的好学生,忘记了刚刚岑尽白对他的不好,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卷毛,问:“什么是弃猫效应?”

  岑尽白转过头,将目光放在刚刚完成的画上,深蓝的海浪与他的眼睛融为一体,笑容忽然变得意味不明。

  从Zero的方向看,他的老师,侧脸骨相优越,配上这个笑容,刚中杂合了些柔,危险又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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