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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颇有种仗着帝王恩宠愈发恣肆的迹象,而皇帝也放任他如此。
正常的君臣会这样吗?
陈崇心中略微有些疑惑……
总之,就是感觉不太对。
……
萧珩赐给段云枫的宅邸位于朱雀大街东侧的崇仁坊,眼下宅邸刚落成,有不少前来送贺礼的朝廷官员。
其中就包括刚从军营出来的玉麟军统帅刘峻。
刘峻在府邸面前碰到陈崇,两人虽然心中都十分鄙夷对方,但一见面还是十分熟络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便提到平康坊醉仙楼重新开张、行首献舞一事。
刘峻听闻那行首生得貌美无双,文才兼备,尤善柘枝舞,据说当年她一跳舞整个平康坊就会被人挤个水泄不通,名声冠绝西京,便想着叫上身边相熟的武官,一起去凑个热闹。
陈崇想起自己今日的新发现,又垂眸瞧了瞧刘峻,忽然心生一计道:“既是将相熟的武官都叫上了,为何不干脆也叫上世子一起呢?”
“世子……” 刘峻愣了一下,“人家可是晋王世子,从小娇生惯养的,看得上这种烟花柳巷之地?别到时候嫌我们也是些不入流的。”
陈崇只是笑道:“烟花柳巷之地又如何?多的是名士豪奢一掷千金,否则你以为行首的名声哪来的,再者,晋王不也是靠战功挣得的名爵,又岂会因出生论英雄,你自己心中有偏见罢了,我看世子并不像那种人,世子如今倒是极得陛下器重,平日里更应该与他交好关系才是。”
刘峻微微眯起眼睛。
心道贼王八虽然平时人模狗样的,但这话说倒是说得在理。
他略一思索,还是邀请了段云枫。
“行首献舞?” 段云枫抿了抿嘴,本想说献舞有什么好看的,但一想到别人给萧珩后宫里塞了那么多美人,说不定对方每天晚上夜夜笙歌,后宫里的人都排着队轮着献舞呢,他胸中就好似有口闷气堵在那儿下不去,于是一拍案道:“看看也无妨。”
几人刚走出崇仁坊,陈崇忽然道:“突然想起来今晚我要御前当值,怕是不能作陪了。”
刘峻:“你这人,这时候扫兴?”
陈崇只是笑道:“陛下的差事自然是最重要的,没事,你们尽兴就好。”
待刘峻离去后,陈崇轻蔑地冷笑一声,心想……
蠢货,你就等着吧。
……
酉时,天色已暗。
萧珩处理完政务,他换了身常服,去了段云枫的宅邸。
面对神色支吾的下人,萧珩抬眸扫了眼面前的庭院,面无表情道:“没想到朕来得竟这么不巧。”
一旁的李进喜问那下人,“你可知晓世子何时会回来?”
皇帝本想着新府刚落成过来看看,顺便给宅子题个字什么的,哪想着世子竟然不在,这不是驳了陛下的脸面吗?
那人支吾道:“世子去醉仙楼了,何时回来小人也不知啊,可需……可需小人去通报一声?”
李进喜心下一惊。
心道那醉仙楼不是吃花酒的地方吗?
萧珩在听闻‘醉仙楼’三个字后,面色微沉:“不必了。”
他冷哼了一声:“免得打扰了他的雅兴。”
说着,一抚衣摆,扭头便走了出去宅邸。
一路走出崇仁坊,眼见皇帝似乎并没有往皇宫所在的方向走,李进喜试探地问道:“陛下可要回宫?”
萧珩:“不回。”
李进喜:“陛下这是想去哪?可要叫上几个侍卫?”
萧珩冷笑,“不必了,想来王相这段时间将长安治理得不错……”
李进喜有些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只点头道:“嗯。”
萧珩:“连醉仙楼都开张了。”
李进喜:“……”
萧珩:“走,朕也去看看。”
……
外面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醉仙楼中却是灯烛荧煌,上下相映,身着罗绮薄纱的舞姬簇拥在门前,笑闹着望向车马盈市的街口,迎接着登门的宾客。
少顷,正迎接着宾客的舞姬们动作一顿,目光突然被人群中走来的一位白衣公子给吸引住了,那公子穿了身云纹锦服,虽不似富商人家财大气粗的扮相,却生了张谪仙似的冷面,贵气浑然天成,不知是哪家的公侯贵卿。
然而刚有舞姬想要迎上去,就被萧珩伸手制止了。
萧珩开口要了一间二楼正中的雅间。
带路的舞姬笑道:“公子眼光真好,听雨轩的景观最好了,从上往下看,可以将整座醉仙楼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萧珩没有说话,随那舞姬一道上了二楼。
“便是这里了。” 面前的檀木雕花门上悬刻着“听雨”二字,舞姬指着那厢房道:“公子可要请人来作陪?”
萧珩:“不必。”
舞姬笑了一下,遣人为萧珩上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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